星砚举着酒杯笑吟吟的冲着主位上的宗主敬酒,“不知大公子如今在何处?家父怜他丧母,又身受重伤,特地托我过来劝慰。”
宗主面有憔悴, 看着伤感, 因在丧期, 他滴酒不沾,坐在高位上,闻言幽幽叹息,“曦儿如今不在,他依旧不肯原谅我。”
“此事非宗主之过。”沈星砚神色自若,睁眼说瞎话,“生死无常,姑母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们如今这般模样。”
李景坐在一侧听着沈星砚胡诌,如今看着冷静大度,当初刚得了齐云仙府出事的消息时,据说连夜带人入沧州,差点将成曦掳回去,不过不知为何被成曦劝回去了。
现在看着坦然,私底下哪一次不是咬牙切齿的。
那边两人虚情假意,这边李景端正坐着,神游天外,时不时戳一戳成蹊,同他聊天。
“想我了没?”
“想了想了。”
“怎么想的?”
“那当然是用脑袋想的。”
诸如此类毫无营养的对话,但李景乐此不疲。
唯有成昀在宴上如坐针毡,看着李景一脸凝重坐着,不饮不食,不言不语,周身寒气逼人,不像是过来用膳的,倒像是过来找茬的。
就连席上的宗主,也时不时向下投来警惕的目光。
酒过三巡后散了场,宗主请了静明君前去书房详谈,没叫李景。于是招待玄天君的任务,自然而然就又落在了成昀身上。
宗主府自然是不可能住的,再加上对方刚来时夸的一句风景不错,成昀只能硬着头皮把李景重新领回了林花落。
书房那边自然不可能安排住人,成昀领着李景前往侧院,一路上随处可见深夜洒扫,捧灯的侍女,倒是比宗主府要热闹不少。
挥手示意暗卫将看热闹的侍女全部驱散,成昀领着李景去往南院,给他安排了一间厢房。
“寒舍简陋,烦请玄天君您将就一夜。”成昀推开大门,庭院葱郁,挂着花灯,如果说白玉京满城都在办丧事,那林花落便是此间唯一一处不受影响的地方。照样的热闹,甚至看不见一丁点白布。
李景看了眼房间,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