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了然,他收拾了东西,便转头去隔壁房间继续打地铺。这间房子里的床铺和柜子都是景霄寒自带的,他也不好鸠占鹊巢。不过明日怎么也得从山下搬张床上来,不然这么在地上睡下去,绝对会生病的。

“你去哪里?”景霄寒把他叫住。

成蹊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要睡觉了。

景霄寒:“床给你,我不需要睡觉。”

而后起身出去,将房间留给成蹊。

成蹊默默跟上去,看着景霄寒走到另外一间房里,坐在他搭起来的那个小木板上打坐。看他那淡定的样子,好像当真不需要休息似的。

是巧合吗?

成蹊有点疑惑。

景霄寒递给他糖的瞬间,他几乎以为对面的人就是李景。不过转头他就把那种想法给按耐下去了了,不管再怎么看都没办法把景霄寒和李景结合在一起,两个人的性格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景霄寒生人勿近,冷若冰霜,李景……李景简直就是个粘人的牛皮糖,还喜欢折腾人。

这两人简直就是两个性格的极端,要能是一个人,那不得精分死?

成蹊摇摇头,将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爬上软软的床铺,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明天一定要买张大床,还有褥子……

不知为何,成蹊总觉得今日起床时身体好了很多,像是忽然之间百病全消,趴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成蹊起的很早,打算早点下山去买东西,推开门发现景霄寒比他醒的更早,正在院子里练剑,晨雾未散,衣摆上都是湿漉漉的水汽。

“要下山?”景霄寒看着成蹊披上斗篷,挡住了自己的脸。

成蹊点点头,他打算去镇里看看,据说村镇很远,如果可以,他想买辆驴车或是马车用来拖东西和代步。虽然有储物灵器和各种符箓,但是他并不想在普通人面前显得他有多特别,免得引人注意。他还想买些花种,树苗,还有菜籽,当初在灵山学宫种的小园圃不知道怎么样了,也许已经被清光师兄拆了吧?

“我与你同去。”景霄寒忽然道,他收了剑,跟在成蹊身后。

成蹊猛摇手,示意不必。

这位祖宗这一头标准的白毛金眼,一出门怕不是转头就让各地的人知道他是玄天君,凭借他的名气,马上就要有一堆人慕名而来。

他还在逃命啊,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不会引人注目。”景霄寒忽然道,成蹊看见他取出一颗被红线穿过的白润珠子,看起来有些像珍珠,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上头好像有密密麻麻的字。

“灵器。”景霄寒将珠子递给成蹊,“遮掩踪迹,分你一个。”

成蹊:“……”他连忙退让,示意不用,这么贵的玩意,他也不想用,自己带个斗篷遮挡脸就够了。

不过很显然景霄寒不会听他的,直接将那颗珠子挂在了他的手腕上。成蹊缩手时正对上了景霄寒的眼睛,看着那双暗金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浑身一颤。

算了算了,收就收吧,以后想办法还回去。

两人就这么溜溜哒哒的下山。

成蹊在前面走,景霄寒在后面跟着,成蹊歇息时他也跟着歇息,等走到山脚下的镇子里,天已过午。

成蹊本想向本地人买些东西,不知为何,那些人看见他们俩从沧澜山下来后,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成蹊问了许久,没有一家店铺愿意做他的生意。

而且时不时有怪异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不知道是畏惧还是怀疑,成蹊有许多方言听不懂,他看着有如惊弓之鸟的镇民,眉头微蹙。

这是什么情况?

“我去问。”景霄寒淡淡道。

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