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i挑眉:“名次不高?”
“只是亚军而已……”顾思意叹口气。
陈?i:“那确实不高。”
顾思意:“……”
顾思意一咬牙:“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只拿第一,我那天运气背,抽了个准备的最少的题。”
陈?i平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好吧,其实是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第二名是很好的名次了,差一名你就是第一了。”
顾思意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
他知道陈?i在去年的世界大学辩论赛拿了第一名。
这是什么概念?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来自全球七十多个国家、四百多支顶尖大学队伍的年度巅峰对决,每一轮都要面对最精英的辩手。能在那样的舞台上折桂,意味着陈?i的逻辑思维和临场发挥已臻化境。顾思意对很多辩手嗤之以鼻,只有对陈?i不一样,他认真钻研过陈?i的视频,知道自己比他是有差距的。
但顾思意也不觉得自己差。
就是那天比赛的时候吧,他因为熬了几个大夜,顶着黑眼圈去比赛的,脑门上还有一颗上火痘。而且那阵子他暴饮暴食了,吃得多,比这会儿胖点。
所以不想让他看那个视频。
陈?i没说好或者不好,只让他:“回房间睡觉吧。”
顾思意起身撒娇一样抱了他一下,被陈?i不着痕迹推开了。
二楼主卧的落地窗正对着切尔西区的夜景,远处的路灯光影斑驳。
露台的门虚掩着,秋夜的风裹着雨后的潮气溜进来。
顾思意把行李搬到了阁楼。阁楼的天窗正对着月亮,有张更小的单人床,最重要的是,这个楼梯是直接从陈?i房间延伸的。
他只要推开门就能看见楼下的主卧。
比起一楼那间靠近花园的客房,他显然更喜欢这个位置。
等顾思意忙着收拾阁楼,陈?i回到书房,重新审视证据。
校方不同意调取图书馆的监控,声称定期删除,但陈?i还是搞到手了。
画面很模糊,只能证明那几个人确实在现场。
工作一个小时后,他揉了揉肩膀,切换页面打开浏览器,手指停顿了下,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顾思意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顾思意参加的是亚太国际青年辩论赛,结合亚军这个关键词,很快,陈?i找到了视频。
画面稍显模糊,顾思意站在讲台前,身材高挑,脖颈纤细,裹着一身黑色西装,还算合身,但一看就是便宜成衣,他的面孔看起来极其年轻稚嫩,比其他的参赛者都要小,五官青春飞扬,因为长相上的唇红齿白,比起一旁其他选手,他好看得鹤立鸡群。
这场半决赛的辩题是“司法独立是否应让位于社会公平”,非常常见的题,陈?i也打过。顾思意作为反方三辩,正在驳斥对方关于“司法应该反映民意”的论述。
“容我说句不同的观点,”他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司法独立不仅仅是权力分立的问题,更是保护个人权利免受多数人暴政的最后防线。”
他的英语流畅而准确,专业术语信手拈来。
当对方辩手提出“民意才是最大的正义”时,顾思意嘴角微扬:“让我引用马丁?路德?金的话,任何地方的不公正都是对任何地方正义的威胁。但如果正义仅仅建立在公众情绪之上,那根本不是正义!”
陈?i注意到,每当顾思意说到关键论点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都会下意识地轻轻一捻。这个小动作如此熟悉,像从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样。
最后的自由辩论环节,对方提出司法独立可能导致“法官成为新的特权阶级”。顾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