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酸涩，但还是下意识地每过几?分?钟就抬头看?一下那道门缝。

终于，大概快到一点。

键盘声停了。

陈?i走出?来?，肩膀压得更沉，神色疲惫，领带抽开?了，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凌乱。

他站在沙发旁，手插着裤袋，看?了眼时间：“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学习。”顾思意立刻放下书，站起来?，“要洗澡吗？还是喝点热咖啡？”

陈?i却只是摇头道：“我先休息一会儿。”

他坐到沙发上，靠着靠垫，长腿交叠着伸展开来。

灯光打在他脸上，能看?出?他的眼尾很深，神情却说不出?的空白，极度疲惫、撑到极限后自然塌掉后展现的放空状态。

顾思意看?着他，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紧。

又过了两三分?钟。

陈?i本?来?只是靠着闭目养神，可很快，头一点点低下来?，彻底没了动静。

他睡着了。

顾思意怔了一秒，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陈?i的手还搭在膝盖上，指节分?明，掌心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发红。

顾思意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挪到躺下，低头，伸手，轻轻握住他的脚踝，慢慢帮他把黑色的西装袜褪下来?。

然后顾思意拿了毯子，弯腰盖到陈?i腿上和?胸口。

陈?i没听见，眉心仍是紧锁着的，五官轮廓因神态显得硬朗，呼吸平稳。

顾思意悄悄摸了摸他短得有些刺的头发，跟他低低地说了声晚安后，关灯后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