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给男的了？”

顾思意闭口不谈：“你?等我！我有冲锋衣。”

这栋宿舍楼是上世纪建的老建筑，门厅窄小。管理员值班台后亮着灯，但没人?抬头?，电视里正放着晚间脱口秀。

顾思意推开楼门，穿过一股雨气，远远就?看见陈?i站在台阶下，单手插在黑灰色棒球服口袋里，戴一顶鸭舌帽，半低着头?点烟，只能看见一个清晰冷白的下颌。

顾思意朝他快步跑过去，陈?i还没抽两?口就?把烟灭了，伸手被他牵住。两?人?一起进门，楼下没人?拦。

这个点宿舍楼很安静，顾思意看起来惊喜又高兴，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说回家?了吗？怎么又来找我？”

“车多开了个路口。”陈?i说，“开过头?了，高速上去下来麻烦。”他说完，伸手把顾思意的耳机摘了，“耳鸣了？”

“刚刚有一点点，现在好了。”顾思意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刷卡开门。

他摸到陈?i衣服上有雨水：“你?脱掉。”他帮陈?i摘掉鸭舌帽，“你?裤子我看看是不是湿的，湿的不要?坐我的沙发，好像有点水？黑的我看不清楚，”顾思意上手摸了两?把，声音还是很低，眼神?非常亮，注视陈?i，“那你?脱掉吧。”

“……”

顾思意也在脱冲锋衣外套：“你?里面有秋裤？你?不好意思啊？”

陈?i坐在了他书桌前刚写论文的椅子上，顾思意转身?说：“你?没看见我椅子上有软垫吗，又要?洗了。”

“我裤子上没水，过来。”陈?i伸手扯住了顾思意的手腕，半哄半拽地把人?带到自己腿边，“论文写完了吗？”

“还没有，刚开始写。”顾思意低头?看陈?i，头?发还没吹干，软软地搭在额前，眼神?因暖气上升而有了更浓烈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