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内心清楚,他天生就脸白,本身也没什么血色。但这些都可以成为我的借口。

莫里亚蒂教授的脸色起了一丝变化,但似乎并没有完全接受我的解释。

可东方西方文化差异是我最强大的武器。

反正确实有这种习惯,但是不可能用在陌生人身上。这一点也不需要解释。

就算他查出来了,我也可以用“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他还能追究到我老家那穷乡僻壤,犄角旮旯的旧俗去,我以后跟他姓莫里亚蒂。

我将自己的借口做得更充分:“当然,这里没有这种习惯。非常抱歉,情急之下,我考虑不周全。我只是看你好像不舒服,昏迷不醒的样子,所以担心你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适,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并没有说话,而我则继续镇定地说道,“再说,这里的暖气并没有开得那么足,这样不盖被子睡觉的话,很容易着凉。等等,我去给你找个被子。”

莫里亚蒂也没有阻止我,也没有说他不想睡了,就这么看着我重新站起身给他到处找毯子。我绕了一大圈,只看到二楼有抱枕,于是,我就想把我羽绒外套脱下来给他暂时当被子盖,然后出去再给他找被子,坐实「他这样直接躺着睡觉,会着凉」的事实。

然而我一松我的外套,我的大脑理智就立刻作红色警铃打响,快速高频地震动着,疯狂地在阻止我,我这样做不太行。

我跟他又不熟,对方又不是小朋友,还不至于要把我自己的外套脱给他穿的地步,但是我外套已经松下来了,再拉回去会不会太奇怪了。

我整个大脑都快要爆炸了,不知道到底从哪里开始错了。

可是我现在骑虎难下,只想着有人快阻止我,不要让我把外套脱下来。

这样激烈的心里挣扎却只是在短短几秒之间,莫里亚蒂不知道是被文化差异冲击得犯闷了,还是觉得在看类似难得的奇行种表演,他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是看着。直到我真的把外套盖在他身上,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又不睡了,手底下压着我的外套坐起身。

“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一边盯着他手下面的外套,想着要怎么拿回来,一边把我来拿学习资料的事情始末说了一下。

莫里亚蒂教授听说我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个小时,脸上很惊讶。我便解释道,我是在客厅等的,有阿尔伯特先生招待我。

莫里亚蒂教授说道:“你应该直接过来叫醒我的。”

我其实就不应该来的,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都怪我想省几杯咖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