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快了些,竟如毛头小子般体会到了类似于情意萌发的感觉。
但他面上自是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出。他平复了下心绪,然后抚了抚她的脸庞,眸光深得几乎能将她溺进去。
“嗯,好。”他这么说。
***
钟情没心没肺地回屋睡觉去了。
对现代人来说,“喜欢”其实是个很廉价的、被用烂了的词。钟情抱着话疗刷好感的想法随口对他说出来了,她自己肯定是不会当真的,也没往心里去。
但她不知道这些话对含蓄内敛的古代人说出来后会怎样。
裴述将她遗落在院子石桌上的纸带回书房里,在烛光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将它妥帖收好。
心乱如麻。他按了按眉心,想着必须要好好审视一下他和钟情之间的关系了。
身为上位者,对他人付出信任是一件很难,也很危险的事情。一旦信任错付,很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从来都是谨慎至极、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人。
他多番试探她,怀柔、威胁、恐吓等多种手段都在她身上用了个遍,如今他已确信她的柔弱无害。他给予了她信任,在他看来这已是难得。可如今,他竟还对她有了一丝意动。
阿情:我这叫话疗,话疗懂吗,谁当真谁傻逼
裴述: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
以及,憋不住了,第20章之前开荤
15.红糖鸡蛋
裴述神情变幻着,他不确定这是今晚一时的意乱,还是真正的动心。她仰头望着星空讲述故事的模样确实很美,看着他说喜欢他时的模样也很令人心中悸动,可是,明日呢?
若明日醒来,他再看到她时,心湖再次恢复毫无波澜的状态,那便可以说明他此时此刻的情绪确实只是一时意乱。
裴述想通之后,心境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掌中之物。便是收了她暖床也无妨。毕竟她那样美,世间有哪个男子不会因她的美丽产生情欲呢。
***
钟情觉得狗男人突然奇怪了起来。
他待在她身边的时间明显变多了,每天和她一起用饭、散步,还不时带她去金陵城转转。但他的态度也并没有比以往更温和,反而更古怪,他似乎总是在观察她、审视她,时而露出温柔欢喜的神色,时而又神情冷漠至极。
他有病。她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并不知道裴述内心关于情爱的挣扎和犹疑,她也不关心。她有更加烦恼的事,那就是她来月经了。
她上一次月经还是在现代,被绑架前刚走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叁十来天了,不算很准时,但好歹是来了。小绿小紫给她准备好了垫在下面的月事带,她虽然嫌弃它简陋,但也没得挑,只能用它。
她在现代是用惯了卫生棉条的,这会儿被月事带这种乞丐版卫生巾带来的血污黏腻的感觉折磨得很难受。她虽然不痛经,但她害怕它漏,便不想走动太多,整日蔫儿蔫儿地坐着或躺着。
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像朵被霜打过的娇花,落到了裴述眼里,便让他不免心生怜爱。他让胡太医给她把过脉,虽然太医说她没什么大碍,只象征性地开了些补血的方子,但裴述还是觉得只吃点补药没什么用。
于是他找来自己随行侍卫中已成家的几个问问,几个大老爷们都是粗人,也从来不管媳妇儿月事时怎么过的。其实这很正常,世间男子大多觉得妇人月事是不洁的、污秽的,因此会很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