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紧闭的抢救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时南焦急的看过去,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往出走,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时南正要上前,一旁的高驱大声道:“我是!”
时南的脚步顿住,嘴唇动了动,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医生往高驱那里走,将手中的单子递给高驱,说道:“病人是稀有的熊猫血,我们医院血库里没有,已经去别的医院尽量调取,但血型太过稀有,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病人一侧肾脏严重破裂,需要摘除,如果没有疑问,请签一下字。”
高驱没有动,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时南,眸光犀利阴狠,他悠悠开口道:“熊猫血我们有,而且,肾脏直接移植新的。”
医生一愣:“移植?可是目前仍需摘除,移植配对需要时间去找肾源,而且……”
高驱摆摆手,身后的人立马朝着时南扑过去,不容拒绝的压着时南往手术室推。
时南挣扎着躲闪那些人,不解的看向不远处的高驱,而高驱那双眸子也正紧紧的盯着他,时南看到那张嘴里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话。
“不需要花费时间找肾源,司少爷身体里所需要的一切,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找好了……”
时南只觉得大脑里的一跟弦,“啪”的一声断了……
一切的迷雾在此刻尽数散开,真相血淋淋的呈现在眼前。
十几年前……
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按住了时南的肩膀,时南放弃了挣扎,面色灰白的看着不远处狞笑着的高驱。
那张脸在此刻是那么陌生,可是那双眸子时南至死也不会忘!
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护工高驱,而是……程轩!
耳旁的一切纷扰都变得那么微弱,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时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由那些人拎进手术室,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按在手术台上。
四肢被束缚住,他被捆在手术台上,他侧过头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躺在另一张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司锦寒……
心中所有的怒火在此刻都化作了无能的悲伤。
他可以为锦寒捐出所有,可为什么,一切的真相却是那样……
耳旁那些人的声音不止。
“结果出来了,这边的捐献者也是RH阴性血没错。”
RH阴性血……
小时候司家总带自己去医院,可每一次都不是带他去看他的失声的问题,而是让他在一间诊室又一间的诊室游走,在一个机械又一个机械下流转,他以为这是司家对他的关照,他可笑的感激涕零着,可如今想来,他与躺在流水线上待检查是否合格的商品没有任何区别。
他至今都记着,司爷爷对他笑着,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南南是B型血啊……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冲喜的童养媳,他只是一个活体器官库……
他深深的看着司锦寒,恨不得把那张脸永远记下来,刻在心底。
泪水一滴一滴的溢出眼眶。
他时南,像条狗一样被司家栓了十几年……
尖锐的针头扎进他的血管,血液被抽离出他的身体。
时南的意识已经恍惚,身体冰冷麻木,就连望着司锦寒的目光都已经失去焦距,大脑甚至都失去了思考,耳旁的声音忽远忽近。
“已经800cc了!不能再继续了,会出事的!”
高驱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手术室里。
“出事就出事,有司家担着你怕什么?司少爷的命和他的命谁的贵,你心里没数吗?”
“……”
“准备取肾脏,麻醉师!”
“要什么麻醉师!哪里有时间等麻药生效?!不需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