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驱连连点头,司锦寒烦躁的挥挥手,让高驱离开了办公室。

高驱退出办公室,他佝偻的身子缓缓挺直,肩膀依旧在颤抖,他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难以压抑的兴奋……

一双阴狠锐利的眸子看向眼前的门,嘴角勾出一抹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皮肤的褶皱极其不自然,显得这张本憨厚朴实的脸庞变得诡异阴森。

司锦寒坐在办公桌前,胸腔里的愤怒积压的让他喘不过来气,他看着眼前桌上的文件和摆件,一种想要将所有东西全部砸在地上发泄的心理几乎要压制不住,可却又忍不住去想,这里的隔音不好,砸东西必然会吵醒时南。

他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手攥成拳头,指尖渗到肉里,用那微不足道的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

别生气,不能生气,这种情况不是早就在你的预料之中吗?为什么要生气?!

时南心里肯定还是有自己的位置的,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比不过那短短的几天,小哑巴不过是第一次感受到那样的好意所以念念不忘罢了,自己大不了再对小哑巴好一些,总能把那龟孙子比下去!

即便这样想他也依旧觉得难以控制,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休息室里的时南叫起来,把日记摔在时南脸上,让时南解释。

他这么想着,缓缓站起身,不等他走到休息室门口,休息室的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咔哒”一声,时南穿着他的衬衫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时南头发凌乱柔软,眼神懵懂迷茫,刚睡醒的小脸带着微红,或许是有些起床气,能从脸上看出些许委屈来。

他的衬衫时南穿着很大,衣摆盖到大腿根,看着时南被自己的衣服包裹着,一种时南独属于他的感觉不由浮上他的心底。

时南是被司锦寒锤在墙上的那一拳吵醒的,他看着司锦寒脸上阴森的表情,很是不解。

司锦寒看到仰着头看他时南,不自觉的将那本日记藏在身后。

他突然没了质问时南的勇气,他怕听到与自己期待完全不同的答案。

算了,既然明知道时南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自己,那问不问又能如何呢?

时南揉着眼睛,朝着他走,突然脚下一软,步子不稳的扑到了司锦寒怀里,司锦寒紧忙扶住他,到嘴边质问的话全变了味。

“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时南点点头,司锦寒扶着他来到办公桌这,将保温盒一样一样打开,几份是他的,几份是时南的。

时南看着自己面前几样菜和汤,抿了抿唇,有些难以下口。

司锦寒不动声色的将日记本收进抽屉里,对时南说道:“不许剩饭,全部吃完。”

光是在这他都闻到那一股药味,时南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去夹菜,鼓足勇气将那一口东西塞进嘴里,顿时又苦又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味道冲的直击味蕾,根本咽不下去,恶心的时南阵阵干呕。

时南忍不住放下筷子,捂着嘴往洗手间去,趴在马桶边吐,司锦寒紧忙跟上来,看到时南因为那么一口菜连早上吃的都吐出去之后顿时一阵不安。

药膳他也吃过,可跟时南吃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味,说白了,他吃的药膳依旧是以客人的口味为主,时南这完全就是吃药的同时顾得上管饱就行,顿顿都是受罪。

时南要养身体,尽管看着时南难受他心疼,可依旧不敢让时南断药,眼下是关键时候,在等几个月就可以心脏移植了,他不想在这时候出岔子。

司锦寒像哄孩子似的哄:“南南乖,把饭全吃了,一会寒哥给你买小蛋糕,给你大白兔,吃完甜的就不难受了啊。”

时南听见这话有些恍惚。

曾何几时,当初在时家时,管家叔叔也是这样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