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被呛得面色泛红,连忙推开捂着自己的手,趴在沙发边狼狈的咳嗽。
“咳咳!咳……”
司锦寒伸手拿过粥,说道:“还要我喂吗?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
时南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低头哭泣。
他恨自己是个哑巴,连悲痛到极致都无法表达,只能用无能的哭泣来发泄情绪。
他不想吃饭,也不想治疗,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是为了什么?他这样的害人精,扫把星,明明早早的死了才是最好的下场。
他不想活着……可锦寒偏要他活着……
他曾经最想活着的时候锦寒恨不得他死在外面,如今他想死了,可锦寒又要他活着……
时南的哭声让司锦寒缠绕在心脏的藤蔓在不断收紧,司锦寒咬了咬牙,他舀起一口粥塞进嘴里,伸手按住时南的脑袋,再次将口中的粥渡给时南。
“没关系,我一口一口喂你。”
他看不得时南这一心求死的样子。
司锦寒再次去拿那碗粥,可这次却被时南伸手接了过去。
时南拿着碗,抽抽搭搭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委屈巴巴的抹眼泪。
司锦寒心里松了口气。
他将手中燃尽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按灭,说道:“老爷子明天下葬,明天我要出席丧礼。”
时南放下碗筷,当即要从沙发上下去找笔纸,司锦寒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他:“用这个。”
时南在上面打字道,【我也想去。】
司锦寒拒绝了:“司家本家和旁支都会来人,不止是易城有头有脸的人会来,还有很多,你不能去。”
【我站的远远的,不会让人认出来我,不会给司家丢脸的。】
时南焦急的打字。
他想见见爷爷最后一面……
司锦寒咬咬牙,沉声道:“你觉得爷爷会想见到你这个刽子手吗?!”
一句话彻底让时南安静下来,时南低下头,泪水落在屏幕上。
时南屏幕擦干净,还给了司锦寒,转头安静的继续喝粥。
刚刚放下的电话再次响了,是司母打来的电话,司锦寒当着时南的面接通,沟通明天丧礼的事。
时南吃过饭之后主动服药,司锦寒对乖巧的他很是满意,上床之后让时南枕着他的手臂,将时南牢牢的楼在他怀里,安然睡去……
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含糊不清的呓语道:“南南,我不会让你也死的……”
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异常清明,显然一直未眠……
丧礼举行的很隆重,司锦寒望着那个小小的盒子,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样一个会拿着茶碗砸他,拿戒尺抽他的小老头,怎么就能放进这么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呢?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偶尔严厉偶尔慈祥的长辈就那样被放进地底下,冰冷的墓碑前放满了白色的雏菊花。
一向不信鬼神的他,此刻看着那个小小的墓碑,似乎看到了老爷子站在那里,洒脱的笑着跟他们挥手告别……
今日的他远比昨天要冷静得多,无论如何,他只能接受老爷子已经去世的这个事实。
“老爷子为什么选择这样离开?”司锦寒转头看向身旁的安洛。
安洛始终直视着那幅遗像,听见司锦寒跟他说话才回过神。
“因为这样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才算是有意义。”安洛回答道。
司锦寒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皱起眉头,沉声道:“什么意思?”
安洛看向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大少爷不要为老爷子的离去感到太过伤心,说实话,老爷子从十几年前开始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这对他而言是解脱,希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