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丧礼我们会处理,锦寒,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许欺负南南,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把他带在我们身边。”
司母的声音变得严厉。
司锦寒现在显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怒声道:“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他是我的!这是你们亲口说的,从时南八岁来到司家的那一刻,你们就告诉我,时南是我的!”
司父一时不备,司锦寒直接挣脱他的束缚,将时南从母亲身后拽过来,一把搂在怀里,他的手紧紧搂着时南,力道大的像是在报复,时南被勒的面色发白,他皱起眉头,却不敢挣扎。
锦寒恨他是应该的……
他亲手,杀了司爷爷……
司锦寒此刻像是愤怒到失去理智的野兽。
“你们既然当初选择了不管我,那现在也别来管我!”
司父愧疚的低下头,司母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哑声道:“锦寒……”
风亦肖仅比司锦寒小了三岁,风亦肖母子找上门的时候,司母被气到扔下司锦寒独自回了娘家,司父被老爷子拿走了所有权利,自那时起开始颓废度日,夜夜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年幼的司锦寒就站在楼梯上看着那荒唐的一幕。
自那时候起他就主动离开了家,去老宅与爷爷同吃同住,从那时候起,他就恨极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家……
司锦寒拉着时南跑出病房,司母连忙去追,刚迈开步子,司父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婉婉,别去了,锦寒他会有分寸的。”
刚刚触及那块皮肤,司母立马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
“别叫我的名字,恶心。”
司父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下头……
时南跌跌撞撞的被司锦寒拽出医院,周朴一直在楼下等着,他离得老远就看到司锦寒面色阴沉的骇人,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浑身都萦绕着阴鸷可怖的气场。
司锦寒大步走着,时南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手被司锦寒攥的泛红。
看见司锦寒面色这般,周朴疑惑的皱起眉头。
他记得电话里说老爷子虽然重病,但是在可以治好的范围之内,只要后续好好疗养不会出问题,司锦寒怎么突然这样了?
来不及他去问,司锦寒已经自己拉开了车门,一把将时南推进了车里,动作粗暴到与从家出发时天差地别。
时南的脑袋狠狠磕到了车窗,顿时一阵剧痛袭来,身旁的座位一沉,司锦寒已经进了车里,他一把抓住时南后脑勺的头发,将时南拽了过来,逼着时南抬头看着自己,声音嘶哑的吼着:“你他妈别想着我会放过你!会让你好过!你害死了他!你杀了他!时南,你他妈就是个白眼狼!”
胸腔里的愤怒和悲痛无处发泄,刚刚的那一幕如同噩梦一般在脑海里盘旋不止。
时南仰头看着他,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往外溢。
头皮被拉扯的疼痛不已,可他并不想反抗挣扎,如今痛苦对他来说是解脱,他甚至希望司锦寒可以狠狠打他一顿,报复他为什么拔掉氧气罩,用身体上的痛苦来缓解心里的煎熬。
白眼狼,他就是个白眼狼,他害死了本还可以长命百岁的司爷爷。
老爷子的死相和父母的死相重叠在一起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强烈的愧疚感几乎将他逼疯。
父母为什么会死?是不是也是被他害死的?天煞孤星这个词说的是不是就像他这种人?
司锦寒看见时南的眼泪后触电般的松开手。
司锦寒痛苦的低下头,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身旁的位置“咚”的一声响。
他转头看去,只见时南跪在他的脚下,在狭小的车厢里对他磕头。
时南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