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拓抿嘴直笑,卢卡横他一眼,龇牙咧嘴地坐回去。
几分钟后蒋言回来了,手里拎着几瓶矿泉水。
“交完费了?”
陈闯从他手里接过塑料袋,一人一瓶扔出去,“嗯。”
“钱我回去转你。”
两人的对话和动作都极其自然,看得卢卡这个外人一头雾水,扯过陈开拓盘问:“你家和言哥这么熟的?”
“……也不算吧,就是我哥跟蒋老师比较熟。”
“他俩啥关系?”
陈开拓顿了三秒,搓着衣角腼腆地说:“上下级。”
“?”
正想接着往下问,蒋言喊他们:“走了。拓拓帮卢卡把包背上,人我来扶。”
卢卡一蹦一跳地站起来,表示自己能这样单腿蹦回去。
“你cos跳跳虎呢。”蒋言正色,“老实点儿,别乱动。”
“他家长呢。”陈闯问。
“父母都在国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保姆。”
出了病房外面许多病人,陈开拓跟蒋言一起搀着他,到电梯口却发现等的人更多。
陈闯二话不说,拍了拍肩,示意他上去。
“使不得使不得,”卢卡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一个劲给同桌使眼色,“哪能麻烦咱哥?”
“说了你别乱动,听不懂话是不是。”蒋言脸色更沉了些,把人摁住以后说:“麻烦你了陈闯。”
身体腾空的一瞬间卢卡都惊了,感觉自己跟陈闯的力量简直悬殊至极。
难道这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区别??
“我操。”好自卑啊。
下一秒,被陈闯回头扫了眼,他立马滑跪:“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在骂你。”
“哥,他这人就是不太文明,不是针对谁。”
卢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之,陈开拓含笑闭嘴。
天色已晚,医院地方又偏,车不太好打,他们四个人挤了一辆。
把俩孩子一个个送回家,几乎算是绕了榆城大半圈,最后一程终于恢复安静。
蒋言松了口气,情绪却没怎么好转。
后排车窗被降下一半吹风。
快到地方时,他把身体正回来:“今天幸亏你来了,我一个人还真有点儿应付不过来。”
“赶巧了。”陈闯漫声。
“是我太大意了,错误地估计了难度,以为带着爬爬山而已。幸亏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这个老师也不用干了。”
说完蒋言苦笑了一下,想转换转换心情:“对了,光顾着说我的事,还没问你那边怎么样,忙吗。”
陈闯似乎觉得不值一提:“没来几桌,他那儿生意不行。”
蒋言噗嗤一笑。
陈闯瞥他。
他止住笑,说:“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跑他那儿干活去,现在看来我也是想太多了,没人气的地方我们闯哥根本看不上。”
“……”陈闯斜睨,“你咋这么能幸灾乐祸。”
“我这不是怕他撬我墙角吗。”
眼看到了工地附近。
陈闯准备下车,忽然注意到蒋言的身体向自己倾斜过来,莹润的眸底映出旁边一闪而过的车灯。
“今天谢谢你了。”蒋言温和地说。
电光石火间,直男碰不得这五个字自动出现,自带震耳欲聋的效果。陈闯微微蹙眉,粗声:“别靠这么近,老子一身的汗。”
点我呢这是。
蒋言缄默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撑着下巴颏笑起来。
“对不起啊,上回不该损你身上体味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记仇了吧。”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