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飘飘然,大概还有一个原因上台前喝了红酒。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酒壮怂人胆。
一首歌唱完,表演效果可以用稀烂来形容,但这不妨碍台上台下都十分满意,甚至在打分环节卢卡还站起来带节奏:“牛逼!!!”
伊一也是,就差跳台上去了,只听她扯着嗓子喊:“十分!十分!十分!”
蒋言把吉他倒过来挡住脸,也跟着一起喊:“十分!十分!十分!”
哎。
一世英明。
下了台,激动的余韵未消,他坐着缓了好一会儿,等身上热度退了才给陈闯发微信:[你来了吗]
[A:看见你喊了]
[言心:……]
[言心:别说了]
[A:我在校门口等你]
[言心:要不你先回去,我还要回趟办公室]
[A:无所谓,我等你]
领奖轮不到副班主任,有老杨呢。
蒋言心安理得地走掉。
十多分钟后,他远远从教学楼走出来,背上背着一把吉他,手里拎着个帆布袋。
见到陈闯,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苹果。
“给我的?”
“嗯。”
陈闯把苹果攥在手里,低头端详,“谢了。”
“学校发的。”蒋言说。
陈闯顿了一秒,撇他。他微笑:“开玩笑的,我自己花钱买的,样子不好看但是好吃,你试试。”
“你喝酒了?”
“这你都能闻出来。”
不是闻出来的,是看出来的。
高领毛衣露出来的部位几乎全部发红,从颈后到耳根,从手腕到指尖。
“喝了多少。”
“一杯半。”
“……”
蒋言笑笑:“发明酒精的人真是个天才。”
陈闯懒得理他,把吉他接过来,两人一起往公交站走。
沿途许多落叶,不是深色而是嫩黄色,踩在脚下也是柔软而蓬松的,似乎在禁止伤感。
“我刚才在台上紧张疯了。”
“脸都看不见,有什么好紧张的。”
“下面全是熟人啊。”
“那你还让我来。”
“想让你放松放松呗,你这周找工作这么累。”
说完想到一个不太恰当的词,烽火戏诸侯,蒋言弯腰笑得不能自抑。
陈闯睨他:“笑什么。”
“没什么,可能有点儿发酒疯吧,不过我平时笑点也低。”
确实是发酒疯,走路都在晃。
到公交站,差不多五分钟车就来了。陈闯让蒋言先上去,自己从后面护着他,防止他一脚踩空。
不过车里倒是不算挤。
两人在最后一排找到座,挨着发动机正好也不冷。
陈闯低头回微信,蒋言挨他坐着,酒劲后知后觉地返上来,兴奋过后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体随着车身摇摇晃晃。
一个急刹,他额头猛地磕到前座。
“……”陈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他捂住前额。
下一秒,陈闯右手握住前座的把手,目光往自己手背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