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听上去既像是鄙视又像有别的意思。然后他松了松肩,抱起双手闭眼假寐。
蒋言:“跟你说话呢。”
“睁不开眼,困得很。”
好吧。
仿佛有只手在心脏轻微摩挲,蒋言一边无奈,一边又隐约有些感动,所以没有再打扰陈闯。
过一会儿,他转回身体坐正,压低声:“师傅开稳当一点儿,我们不赶时间。”
师傅答应着放慢了车速。
恰巧车窗外经过一整排的仿古建筑,十分有当地特色,蒋言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顺便把陈闯的睡相也给拍了进去。
半小时后,到宾馆房间,陈闯第一件事就是把上衣跟裤子脱了,把窗帘一拉,澡都没洗直接躺倒。
刚阖眼不到十分钟,外面传来敲门声。
“陈闯。”
啧。
他满脸不快。
“开一下门,我拿了跌打损伤的喷雾给你。”
“睡着了。”
“……那跟我说话的是谁?”
陈闯忍无可忍起身开门。
“这个药”
刚一开口,蒋言的话断在半空。
陈闯连拖鞋都没穿,上半身一丝不挂,下半身只有内裤,包裹着傲人的男性部位。
“……”他脸皮瞬间绷紧。
见他杵着不动,陈闯脸又黑了几分,“进来。”
“要不我还是”
伴随着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陈闯把人一把拽进来,砰一脚踢上门,没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
陈闯腮帮子不爽地咬了咬:“老子刚睡着。”
“我又不知道。”蒋言视线飘走,“借过。”
陈闯掰着手指头盯着他,一直等到他脸部升温,脖子显著变红才开口:“药呢。”
蒋言右手伸进裤兜里,摸出一瓶喷雾递给他。
陈闯接过来,像在超市挑菜一样,把瓶身转过来瞧了眼,眼神挑剔。
有什么好看的,蒋言心想,没过期。
“活血散淤的。”他推销道,“我帮你喷。”
陈闯低嗤:“良心发现。”
什么啊。
蒋言哭笑不得。
陈闯坐到床边,朝他摆了摆头:“过来。”
蒋言尽量忽略他没穿裤子的糙汉形象,低头踢掉鞋,拽了拽牛仔裤的裤腿,双膝一屈爬到了他身后。
“左边右边?”
“左。”陈闯手往右后方一摁,后背随之撑开,背肌和腰肌线条清晰可见。
蒋言啧啧两声。
“……”陈闯撇他一眼,“按着我的肩,免得你跪不稳。”
“不用,我下盘很稳。”
“让你扶就扶。”
还挺贴心。
蒋言右手摇摇瓶身,滋滋地喷那一片皮肤。过一会,自我检讨:“功夫不到家,好像喷多了。”
陈闯摸了一把,说:“你给我洗澡呢。”
蒋言闷头笑,浅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中药的那股味道,闻着莫名叫人安心。
“空调遥控器在哪儿?”
“没用过,自己找。”
“你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