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山没有回答,他心知肚明,事情?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若是梁檀察觉了魔族在此处,并且害怕长安有大祸,大可以先通知钟氏众人一声再跑,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当?真如此自私无情?,只顾自己和宋小河的安危,那么也该带着宋小河走?才对。
将宋小河一人扔在不?知名?的地方的行为,本身就充满蹊跷。
沈溪山看见?宋小河满脸担忧的神?色,知她心里害怕慌张,便宽慰道:“不?必担忧,长安究竟有没有魔族一事尚未有定论,你师父究竟为何事如此行径,应该很快就能揭晓。”
梁檀行事突然,大半夜将宋小河匆匆忙忙送出长安城,行事如此慌张,显然是被什么事情?所迫。
是以,他究竟为何事,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宋小河低低地应了一声。
现在师父找不?到人影,也问不?出答案,眼下也只得如此。
“到了。”沈溪山道。
宋小河抬眼望去,果然见?那小院又出现在面前,她道了声多谢沈猎师,立即跑进了院中,使?用灵力催动贴在门上的符箓。
沈溪山跟在她身后。
只见?光影一闪,那日的情?景再次出现。
宋小河小跑上前,站在栅栏门旁,看着少年推门而入,行礼而后自报家门。
“啊!”宋小河一声惊叫,指着那少年的眼角道:“他眼角有痣!他的眼角真的有颗痣!”
沈溪山不?明所以,问,“如何?”
宋小河没回答问题,而是慌慌张张道:“沈猎师,我记得你会隔空取物,你能不?能帮我取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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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山见?她这般惊慌失措,自然应允,“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又是什么模样?”
“画,一幅画。”宋小河说:“就在沧海峰,我师父书房的书架上,碧玉的卷柄,于最后一层放着。”
仙盟长安隔千里,沈溪山倒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隔着千里取物。
他沉下心绪,集中注意力,闭上眼睛让灵力汇聚,只见?他右手?染上眩目的金光,越来越亮。
宋小河盯着,双眼都要被金光涂满了颜色,将她脸上紧张的情?绪照得一览无余。
片刻后,沈溪山一出手?,往前一抓,一幅画就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他道:“看看是不?是这个?。”
宋小河紧忙接过?来,手?指都在颤抖,绳子解了好几?次才解开。
她将画往下一展,画中那丰神?俊朗的男子便缓缓展现在视线之?中。
男子剑眉星目,长发冠玉,着雪白衣袍,神?色平淡,又好似藏了一丝悲悯在其?中。
宋小河之?前见?过?这幅画,在她偷吃灵果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撞掉了画,看见?了这画上的人。
她一直以为,这画上是她师父。
但是到了此刻,她才猛然窥知真相。
“这不?是我师父!”宋小河一脸惊恐,像是窥见?了什么大秘密,身子隐隐发抖。
她紧紧攥着沈溪山的衣袖,指尖用力到发白,声音惶急而沉重道:“师父是骗我的!他昨日说是他篡改了符箓将此人的脸换成了他的,所以这人才是他的模样。”
“但是这人的眼角有颗痣,师父没有!所以这个?误入师娘小院的梁颂微,他原本就长这个?模样!”
“这画上的人也是他。”宋小河的手?指点在画上那人的眼角,正有一颗小痣在上头。
“梁颂微与我师父……”宋小河脊背发凉,颤着声说:“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连串刺耳的长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