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前庭回廊里,谢宁从地窖出来,抱了一坛子羌活泡的当归酒,打算送去给周寂年,登门回礼。
提到羌活,谢宁和身侧的绿禾说:羌活这又走了三个月了吧?
绿禾点了点头,是的。
羌活药采够了,就开始云游起来了,这一年彻底成了一个大善游医。
谢宁摇了摇头,笑说:该是给他说门亲事了,成了家看他能不能稳下来。
羌活帮助家里两个长辈调理身子骨,周家已经彻底拿他当家人了,也是很担心他在外的一个状态。
绿禾听谢宁这样说,有些急了,说亲?说哪家?不等他回来么?
你急什么?谢宁扭头看了她一眼。
绿禾咽了嘴里的问题,低了头不再说话。
自然是说等他回来给他说亲,若他有相中的,自然好了。谢宁看着绿禾,故意使坏,若相中的是知根知底的眼前人,那更好。
绿禾依旧稳重,面上不显。
谢宁笑了笑,抱着酒坛去出了府门,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仪门,就看见石头站在门口。
石头见了他也连忙去接酒,里面就年爷自己,您要进去吗?
谢宁点了点头,那我进去和他说说话。
进了门之后,见周寂年在书写着什么,夫君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写起来,周寂年嘴里问道:闷了?
谢宁噘嘴,他有正事的好不好,说的好像他像渝哥儿一样,闷了才找人。
你儿子在院儿里踢蹴鞠,我得空抱了当归酒来,你几时赴约?
周寂年放下笔,大大方方让谢宁看他写的东西。
周寂年回到:当归酒好,你行事恰当,我午时带去。
谢宁点了点头,纸上是周寂年的回信,回谢尧的信。
谢宁指着信问:大哥来信了?
周寂年点了点头,今早到的,他要动身上京赶考了,明年二月春闱。
谢宁点了点头,希望大哥能一举高中。
会的。周寂年揽了谢宁的腰,埋首在谢宁腹间,像渝哥儿一样,只是他是无声的对夫郎撒娇。
谢宁笑了笑,顺手给周寂年按了按肩膀。
按了两下之后,谢宁想到他要进来说的正事,对了,你答应我的,约束地方媒婆的事。
周寂年坐回身子,点头,好,马上下令。
他刚上任,事情多,还真是给忘记了。
谢宁知道夫君从不敷衍他的,弯了腰歪着脑袋亲周寂年的太阳穴。
周寂年看了眼大开的门口,挑了挑眉,握拳轻轻锤了捶谢宁的胸口。
就知道周寂年不会在公廉大堂回嘴,谢宁笑嘻嘻地走了。
周寂年用舌头顶了顶左脸,也扯了嘴角笑了笑,继续握笔回信。
谢宁回府之后,就去灶房了,小粘人鬼渝哥儿抱着蹴鞠颠颠跟了过来,爹爹
谢宁摸了一把儿子的小脸蛋,吩咐厨娘剥核桃和杏仁,自己圈了儿子坐在屋檐下剥瓜子仁。
渝哥儿小手一抓,一整个瓜子放进嘴里嚼,瓜子是生的,吃起来一点儿都不香。
噗呸呸渝哥儿连仁带壳吐出来。
熬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俯低了大狗脑袋去嗅地上小主人吐的瓜子。
啊!渝哥儿急得去抓熬熬的尾巴。
这都能打起来,谢宁叹了口气,你好好和熬熬说,乖乖。别动狗尾巴。
他以为儿子是护食,正想着怎么教育呢,谁知道渝哥儿张嘴来了句,不好吃!
渝哥儿用小手去推熬熬的狗嘴巴,熬熬一直往后退,从小和渝哥儿一起长大,如今它站起来比小主人都高大了,所以很是护主。
熬熬嗅了嗅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