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聚集在此刻的她身上。
忽然,她身子跟着转折的乐声也猛地一转,翻飞的身影凑近了祁玉,上身往他面前倾过一瞬,那一瞬燕禾匀冲他露出一个笑来,又回身接着若无其事地跳完最后一段,作出谢幕的动作。
不出意外的,她收获一片赞美和惊叹,笑意盈盈地回了座,隔着酒壶金樽,十指拨春葱,渐消酒色朱颜浅。
燕仁烨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的眼从这场宫宴起就几乎没离开过燕禾匀,兴许是醉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朕的皇姐果真是仙子下凡,风华绝代。”
“陛下谬赞了。”她淡淡地应一声。
底下人也大着胆子夸了起来,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样。
燕禾匀面上是笑着的,半阖的眼里却没太大波动,她抬了抬视线,在一众目光里对上了祁玉。
刚刚她是刻意朝他笑的,她把这支舞变成了再次接近他的一个好机会。
她又朝他笑了笑,隔的太远,在他眼里倒像隔帘看花,美的朦朦胧胧不真切,不像刚刚那个藏在舞步里的笑,回眸一笑百媚生。
祁玉不自然地低下头,却被桌边一个白色的物件吸引了目光,他拿起来,是一条白色的手绢,和燕禾匀的衣服一样是白底金线,绣着桃花。
他揣摩片刻,抬头又对上她的视线,她还是笑,又冲他比了个口型,心下了然。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高高在上的燕仁烨看在了眼里。
宴席已经吃了大半,燕禾匀起身向燕仁烨敬了杯酒,便以身体疲乏先告退了。
转身之前又向祁玉瞧了一眼,才离开。
中秋的月盘子白净地不染一丝尘埃,但仔细便看见了黑灰的斑圈,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月光爬上窗棂,漫过斑驳的大地,他人言是神灵仁慈惶恐有人在漆黑的夜迷失掉回家的路,所以赐了自己的经年的玉盘挂在天上,诗人便叫它月亮,也叫它白玉盘。
可这月光微弱,又够照亮什么呢?
燕禾匀并未走远,就在殿外的院子抵着宫墙望月亮,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笑着回身。
“祁玉,你来了。”
祁玉也是一身白衣袍,腰间温润的玉佩衬得更加清隽,俊朗的眉目在微微的月光下似画一般。
看来这月光微弱,只够照亮一双人罢了。
“长公主。”
他朝她行了个礼,双手递上那一方白手绢,却不料手被人轻轻抓住,燕禾匀面上还是嬉笑的模样,食指抵住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