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店，人不多，闹中取静的巷子里，难得一份恬静。

美式咖啡上桌，温予景接过，把阮听恩的花茶推了过去。他点的，难得记得她不爱喝咖啡。

“要说什么就今天说清楚吧。”她拿过茶杯暖手，里面茶叶浮沉，在热水里舒展。

他默了默，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叹了口气说，

“原本你走的那天，我给你准备了花，蜡烛……我想在那天和你在一起。”

在陈瑶回国这天？阮听恩缩了缩贴在杯壁上的手指，没说话。

“可是你……”温予景看她一眼，有话难言，“你为什么就不多等一下？”

“为什么要闹得这么不愉快？”他在说照片的事。就算挨了一巴掌，也恍若不记得似的，如此风度。

阮听恩还是不说话，尝了一口热茶，苦中回甘，她若有所思。

“你比我更早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说呢？”

“……那天晚上你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不是犹豫，我是觉得，时间地点都不够完美。我想要给你更好的。”

“更好的……”她终于低声喃喃，依旧敛眉思索，一个眼神都不给对面的人。

“是，”温予景见她开口便松了口气，说出让他身负千斤重的话，

“命运弄人，我们错过半年了。阮听恩，现在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钟上的秒针走得不急不缓，每一下都像在凌迟。只是这次，阮听恩成了拿刀的人。

“既然中心思想就这一句话，干嘛铺垫这么长呢？”

她忽地笑了，直视他，“在这之前，我也有话要说。”

温予景轻嗯一声，等着她开口。

“现在，把陈瑶的所有联系方式清理干净，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阮听恩把茶杯往前一搁，沿着桌面划拉出声响，“能做到吗？”

他一怔，顿在了原地。

“没听懂？”

“阮听恩……”他迟疑着开口，“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不然呢？”她反问，“重来一次，继续看你们暗渡陈仓？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其实当年陈瑶打他过后两人吵了一架，却没有完全从对方的世界里消失，微信电话都是躺列状态。只是偶尔会对着对方的朋友圈心生感触。

如阮听恩所想，温予景又一次迟疑了。她拿准了，对于她和陈瑶，他选不出来。

“我向你保证，当年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噗，”她看他认真承诺的样子笑出了声，语气嘲讽，“温予景，你的承诺，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东西了。”

“一切全凭你欢喜。做不出选择，就要别人陪你一起耗。凭什么呢？”

“我不是，我……”他忙着辩解，又被她拔高的声音打断，

“你就是！”

阮听恩自嘲地笑，手指着他，“我和陈瑶，你两个都想要。”

“陈瑶各方面都比我好，除了脾气差点不肯迁就你，几乎挑不出毛病。我就不一样了，我虽然没她好，但是我听话啊。”

“不吵不闹不上吊，白天保姆晚上打炮。你喜欢的花样我都会。哪能一样啊？你也知道她不会喜欢你那床上德行的吧？”

说着她还起了劲，掰着手指一件一件地数着，“可能你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请啊。我数数啊，有……”

“阮听恩！”温予景冒了火，吼出声。

她也不恼，“我在呢。”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难听么？可这不都是事实？”

阮听恩把变温的茶端回手里，云淡风轻的，“承认吧，你也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