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仁烨抗拒不了。
他对她一直都有欲,在那个情欲初开的年纪里,燕仁烨曾在飞云殿看见过,她和其他男人。
脸上和平日全然不同的娇媚表情,后来成了他春潮涌动的梦魇。
同时他也矛盾着,曾在别的男人身下的她,说起爱他来,认认真真,毫无愧色。
她怎么敢的。
燕禾匀是他名义上的皇姐,助他坐上皇位的刀,若不是她一声不吭就杀了谢云儿,他都能对她好一点的。
甚至若不是他去质问,她都不会提一句。
每当燕仁烨压住她时,脑子里就全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样子,她神色如常承认杀了谢云儿的样子,她认真又妩媚地告诉他,她爱他的样子。
每个样子都能激得他对她止不住的发狠。
“殿下,镇北王此刻正在宫外。”
“让他进来吧。”
燕禾匀从贵妃塌上起身,笑着迎接走来的男人。
男人生得高大威猛,浑身上下带着野,左眉边上有个浅浅的疤痕。
“微臣参见殿下。”镇北王君玄墨在殿前停下行礼。
“本宫与你之间就不必在意这些礼数了。”她手一挥,宫女们全都欠了欠身退下。
“那微臣就有话直说了,”君玄墨挺直了身,开门见山地说道,“微臣这次以您的意思归顺皇上,在外人看来会有些不妥,容易牵引人心。”
“正是如此,本宫才要感谢镇北王的信任。”
“恕微臣多言,微臣从不认为如今的陛下有了掌权四方的能力。”
“本宫也知,”燕禾匀侧身对他,目光穿过窗台,像看着很远的地方,“陛下近日提拔了郑尚书,你我都知此人不可重用,我也告诫过陛下。”
“但如今的陛下也羽翼渐丰,理应掌握生杀大权,我手中的权早晚都是要移交给他的。”
君玄墨定定地看着她,终是没有再说下去,轻言道,“殿下万事都为陛下着想,殊不知陛下是否也一样。”
“那不重要。君玄墨,你我都只是朝堂上的棋子而已。”
“你是本宫的恩人,也是本宫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有一天长公主成了众矢之的,希望你不要有所顾忌,站在众人的那一边。”
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君玄墨看着燕禾匀细弱单薄的身姿,长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殿下当真是一点没变。”
“人再怎么变,命运都不会变的。”
“君玄墨,”她正对着他,从台阶上走下,“当年若不是你,我或许都不会站在这里。”
“殿下不必这样,”君玄墨的目光不曾在她脸上移开半分,“当年殿下单薄无依,还带着年幼的陛下,同那些老奸巨猾的腐败权臣周旋,我也是看不过去罢了。”
“也对,毕竟你和先帝忘年之交,也是看在先帝的面上扶了本宫一把吧。”
燕禾匀自嘲般地笑笑,君玄墨眼眸微暗,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如今形势一变,祁家军倒成了平衡木上的一颗珠子,谁若拿到,谁就掌握了实际大权。”
他把话又转移了回来,仿佛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祁家军虽一直立足于两派之外,但不少中立的官员都隐隐有靠拢之势,拉不拉得过来还有待考虑,但暂时不可落入陛下手里。”燕禾匀道,“只得先下手为强。”
“马上就是中秋宫宴了,会宴请各方,若殿下有意,这便是个机会。”
“本宫知道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微臣不多叨扰了。”
君玄墨行礼,最后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燕禾匀坐回到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