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仍旧眉头紧锁,没像往常一般松口,而是静静直视着她的双眼。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两年前那件事?”
苏月言没有回避对方的视线,声音平静“没什么惦记不惦记的,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她话音未落,吉吉“啪”一声拍上桌子,看起来是气急了,整个人面红耳赤,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
“什么叫重蹈覆辙?”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被辞退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在那个破公司待下去,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
“受害者不是你吗?不是我吗?”
她说的又急又快,粗声粗气。
苏月言没回答,她抵住额头,面上浮现痛楚的神色。
几年前,她和吉吉大学毕业,都选择留在这个城市,进了同一家公司。
她们一起通过了实习期,顺利转正。
两个青涩懵懂的年轻人努力适应着从学校到社会的过渡,开始在职场上打拼。
很多人在这个阶段经历了关系上的变动,要么是和校园时期的朋友分离,要么是在牵扯更多的利益后反而和对方疏远。但她们不同,仍旧保持着大学时期的友谊,且更加坚固。
那时,苏月言先在工作上有了起色。
她们隶属于同一个部门,部长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性,虽上了些年纪但打扮入时,思想并不迂腐,和大家都混得很熟。
他是本地人,有家室,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你就像我女儿一样”
他总是这样说着,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夸她方案做的好,能力强,同时把一些工作上的资源向她倾斜。
那时苏月言刚刚毕业,她青涩的像一颗未熟的桃子,因为被肯定而感到欣喜,踌躇满志的同时忘了不安,听不到其他同事的闲言碎语。
直到有一天,她在茶水间看到季秸。
“你再胡扯我撕烂你的嘴!”
吉吉张牙舞爪,对面的女同事灰溜溜的退开,临走望了眼她,眼里满是轻蔑和不满。
她询问吉吉怎么了,但对方只是摇摇头,语气恶狠狠说那女的是个臭八婆。
但苏月言隐隐约约懂了。
她感受到的冷落和排斥,大抵都不是错觉。
只是因为她平日都和吉吉往来最多,朋友的热情和活泼护住了她,替她挡住了同事的冷脸和暗箭,让她时常忽略那种违和的氛围。
日复一日,吉吉素来嘻嘻哈哈的表情里也藏起担忧,苏月言看的清楚。
某个迷茫的夜晚,她给家里拨去电话。
那头传来麻将的碰撞声,夹杂着中年人的吆喝呼喊。
“怎么了?”
母亲口气严肃,但任谁都听的出来她注意力全不在此,如同往常一般,相比严肃更接近冷漠。
苏月言不知道如何开口。
沉默中,对方用不耐烦的语气又问了一遍,逼得她不得不尽快回应。
“我最近工作遇到点事情。”
“……嗯……怎么了?”
第三遍重复,同样的问句。
背景喧闹的杂音中,苏月言听出母亲的迟钝与麻木。
她紧闭上双眼,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轻佻口气说道:“我们部门男领导好像挺喜欢我的。”
“胡了!”
一声男人的大吼伴随着麻将撞在一起的声音,喧嚣声再起。
“是吗?”
苏月言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好像注意力全不在此似的,嘴里“老刘老刘”的喊着,一边数钞票一边商量着要把钱兑开。
她耐心的等待着,心想,这一把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