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地去掰兰斯的手指,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兰斯的手指跟铁水浇铸的一样,死也掰不开。

他急得鼻尖冒汗 然而,既解救不出尾巴,也没法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兰斯。

他费劲尝试好几次,都挣脱不开。

明明兰斯看着也不是特别壮,手劲却大得离谱,躯体也沉重得厉害。

他无望了,身体压在兰斯的斗篷上,跟兰斯交叠着躺在雪地里,看着天空落下的雪花飘飘摇摇 涂白了远处的塔楼顶尖。

直到仆从发现兰斯晕倒在雪地里,城主府上下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

兰斯发烧了 烧得昏迷不醒。

城主府里的所有魔物都露出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没有谁敢说城主生病了,也没有谁能拿出应对的方法。

兰斯发烧时浑身滚烫,而郁舟的尾巴始终被兰斯攥在手里 于是兰斯掌心的温度就传到郁舟的尾巴上来 连带着他也跟着火烧火燎地难受。

郁舟实在受不了了 觉得要么让兰斯赶快醒来 松开他的尾巴;要么让兰斯赶紧退烧 不要再焖烤他的尾巴。

兰斯的卧室跟议事大厅一样宽敞 独占城堡一整层 本来应该是采光极佳的 此时数面圆顶窗却都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遮掩得密不透风 昏暗得白天都要在屋里点蜡烛。

跟屋子里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一样。

中午。

一名长着羊角的女仆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默默将餐盘放在桌上

就要离开。

“等下!”郁舟连忙叫住她 “你们就不想想办法吗?你们城主都生病了……”

羊角女仆的脸上

瞬间露出一种惊悚的表情:“不!请不要说那个词!”

郁舟不懂为什么不能说兰斯生病了 这明明是事实 魔物们却似乎都很避讳。

“好吧。”郁舟忍耐着尾巴尖的灼烧感 重新问 “那你们有想出什么办法吗?”

羊角女仆想了想 然后用还是羊蹄形态的手指了指郁舟。

郁舟迟疑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

捏着金属勺子 刚舀起一小勺芝士烘蛋 郁舟的手就悬停在了空中 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什么啊……说什么魔物们都不能靠近城主 所以帮助城主进食的使命只能交给他……

羊角女仆小姐说着这样的话 将裙摆提起了一下行了一个礼 就一溜烟离开了。

郁舟坐在床沿 侧头看着兰斯那张双眼闭合的脸 有些烦。

嘴巴看起来也闭得很紧 怎么喂进去啊……

反正 只要喂进去就行了对吧。

·

兰斯在昏沉的睡梦中 隐约感觉到有一张特别小的嘴贴上了自己的唇。

一股熟悉的香气若隐若现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完全是本能反应地张开嘴 打开牙关 去回应那张特别小的嘴。

只是有点奇怪 这嘴是不是小得有点离谱了 好像只有一颗珍珠那么大。

亲久了还有股腥味。

他还浑浑噩噩着

意识不清醒 但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

郁舟用叉子稳稳地插着一只奶油葡萄酒炖鱼的鱼头 悬置于兰斯脸的上方。

他本来只是试试 能不能用什么东西撬开对方的嘴。但刀叉太锋锐 于是挑挑拣拣 选了一块鱼嘴略尖的鱼头 抵上兰斯的唇。

谁知道刚抵上 兰斯自己就自动张开了嘴 鱼头甚至陷进了他的唇缝一点。

……这么简单的吗。

趁着兰斯终于张开了一点嘴 郁舟给他灌了些流食下去 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