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伯说得对。”青年笑了笑,“还劳烦您给这几位道友安排一下房间。”
任伯点了点头,便?带着人下去了。
那青年还笑眯眯地揉了揉卫风的?头,“看把?孩子给吓得。”
卫风瞬间炸了毛,脊背冰凉,那种感觉仿佛被什么猛兽咬住了咽喉,顷刻间就?会毙命,他紧紧抓住了江顾的?手,在鬼纹和白瞳快要压抑不住显现时,猛地红了眼眶,哇得一声嚎了出来扑进了江顾怀里,“爹!呜呜呜我怕!”
他嚎得声嘶力竭真情实感,浑身瑟瑟发抖,鬼气都控制不住哗哗乱掉,青年眯了眯眼睛,笑着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收着威压,小?道友莫怕。”
江顾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的?背,对他道:“犬子无?能?,还望公子见谅。”
对方客客气气地让开了路,请他们进了船舱。
跟在后面的?曲丰羽和邬和致后背都湿透了,并肩跟了下去。
他们被安排在了一间房,甫一进门,便?有十几道大乘期的?神识交织在一处,将整个房间围得密不透风,曲丰羽和江顾对视了一眼,江顾冲她不着痕迹地摇了一下头。
曲丰羽瞬间会意,扶着邬和致坐下,细声细气道:“夫君,可好些了?”
“嗯。”邬和致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唯独卫风反应慢半拍,胡乱擦了擦眼泪,张口?就?要喊师父,却被江顾拿了块点心堵住了嘴,声音温柔道:“阿风,是?不是?饿了?”
卫风惊悚地望着他,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师父被夺舍了!?
年少春衫(二十)
奢华的房间里, 穿着漆黑长袍的四个人或坐或站,一片安静。
只剩咔嚓咔嚓吃点心的声音。
卫风的确有些饿了,这点心比上巧坊的还要精致许多,灵气充裕, 他很?快就吃完了, 理所当然等着江顾喂第二块。
江顾沉默地同他对视两秒,直接将盛着点心的盘子塞到了他怀里。
卫风受宠若惊, 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江顾安静地看着他吃点心, 旁边的曲丰羽几乎要趴到?邬和?致怀里, 软声道:“夫君, 这房间好漂亮,等回去我们把坟塚也改成这种样式的好不好?”
邬和?致低头摸了摸那金丝楠木的扶手,严肃道:“可能买不起。”
“……没事,我们可以给木头上涂漆。”曲丰羽一脸感慨,“有钱真?好, 在这里飞舟都?能飞起来。”
这话她倒是说得?情真?意切。
船舱外, 那青年看着水镜中几人的举动,笑了。
旁边的任伯道:“公子, 这几个鬼修的根骨没有问题, 而且我们方才?也没有探查出活人的气息, 看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像江顾的作风。”
“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青年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江顾化成的鬼修,“盯紧这个人。”
“是。”任伯应声。
飞舟疾速在海面上行驶, 卫风关紧了窗户, 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靠在江顾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 邬和?致也睡了过去,曲丰羽在旁边打坐入定。
江顾抬手摸了摸卫风的脸,状若无?意地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下一瞬,两个人的神识便出现在了卫风的识海。
与此同时?,邬和?致跟曲丰羽的神识也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陌生的神识进入识海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只江顾一人便也罢了,曲丰羽跟邬和?致对卫风而言同入侵者没什么两样,他本能地想将他们驱逐出去,却被江顾按住。
“外面说话不方便。”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