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畔说这些很轻松,邢卓笑笑,想起了一些平日里几乎没有想起过的旧事。
邵承岚在电视台工作,苏禹心又是千金大小姐,他们两个年轻时都是交际花。重心并不在家庭。
邵承岚因为苏家的关系,开始醉心书画,整日待在家里,也是他和苏禹心快离婚的时候。
再后来,邵承岚亲口对他说,当你有个有钱的儿子,那个钱又不是你的,你有时候会恨他。
邢卓明白,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他的继父很好,生父也没错。在邢卓这要什么有什么的二十七年中没有遗憾。
只是,邢卓独自参观邵承岚那些画时,偶尔会想,邵承岚如果活着,或许他会和苏禹心、邢正岐不一样。他们的关系,也会和小时候不一样。
看看黑暗中江畔冰冷的神情,这些匆匆掠过的过往、平时也不会浮现的心情邢卓都没说,只说: “等你们回去,我带你去看看他。”
“为什么?”
告诉他,我对一个人情有独钟,一往如昔。
什么都还没说,邢卓起身,“啊,还是去洗个澡吧。”
江畔在他背后说:“邢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我不适合去。”
邢卓面无表情回过头,静静看眼江畔,走出了房间。
往常这个时候江畔是不会睡的,但这两天邢卓在,江畔会很早关掉房间里的灯。
躺在床上陷入失眠的困境,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梦里有人说,
“畔畔,晚安,今夜好梦。”
第39章 39
39、
江畔忍了又忍,才没有坐起来,让邢卓收起他的自我感动。
一旦他开口,今晚很可能又没完没了了。
江畔静静躺一阵,一分钟,也可能只是几秒钟,脸颊上仍有注视着目光,他无比疲惫地叹口一口气,“你怎么还不走?”
邢卓说:“我就知道你没睡。”用手遮在江畔眼前,开了灯,和江畔的目光相遇,忍了忍,还是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啄。
往外走时嘟囔,“睡不着就开灯吧,我不会进来。”
江畔都没办法发火。
每次江畔都觉得已经气不动了,邢卓又能马上制造新的怒点,而且每次又能马上做到恰到好处的的退步,装作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邢卓这样,江畔好像看到了以后青春期的江亦江亚。之前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江畔就曾担心自己的态度不过强硬,以后管教不了两个小孩,现在来看,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连邢卓这种快三十的人都没有办法。
虽然江畔每次之后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都是邢卓的错。
第二天邢卓要走时,江畔也在收拾行李,他下午退房,带江亦江亚去福井的恐龙博物馆。
不到两天的旅行,父与子的感情好像没有建立起来。
江亦江亚躲在江畔房间的窗帘后,偶尔探出头看看,当邢卓走进房间,他们马上就藏了进去,用奶气很重的声音和对方唧唧咕咕。
“他们在干什么?”
江畔看眼窗帘后蹲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蘑菇,若有若无地笑了下,刚抬起头,目光和邢卓相遇了。
从江畔面对自己就不笑的脸别开视线,邢卓说:“我安排人接你们。”然后问,“好不好?这么多行李,还有他们两个,又很辛苦,万一你看不过来。”
江畔没说话,邢卓就当他同意了,把手上的手提包放下,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捉小鸡似的,把江亦江亚赶在一起,合抱起来,说:“和我说再见。”
“再见。”还是江亚乖,像江畔多一点,对谁都又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