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扬刚想碰碰那眼睫毛,靳少谦也醒了过来,两人对视上的时候,靳扬立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扑过去,在他胸口亲昵的蹭了蹭。
靳少谦清了清嗓子说,眼底流动着柔和的光:“去洗漱。”
靳扬继续赖着,两条胳膊压上去圈着他,“哥哥身上好暖和,我不想起。”
墙角落着靳扬的行李箱,昨天睡觉前他趴在床上,看靳少谦熟练的把一件件他会需要的东西放进去的。
如果说这几天靳扬像块黏糊糊的糖,那么靳少谦大概也彼此彼此,忙完必要的事务,下午两三点就回来了。
他一回来,靳扬就没有心思看想看的电视了,也会停下手边的事,过去抱他然后数落“哥哥你真是有一点烦人了啊”,但嘴角又是向上弯的。
总之这几天靳少谦从未见他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反而一直笑着。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叩叩声。
李宙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进来,“殿下,接您的车已经来了,请问您要现在出发吗?”
靳扬眼睫毛抖了一下,悻悻松开了手,看上去情绪没那么好了。
跟着穿戴好军服的靳少谦,靳扬亦步亦趋走下了楼梯。
当靳少谦即将离开视线的时候,靳扬扒拉着扶手一下子就急了。
榉木梯面响起密集的“嗒嗒”声,靳少谦若有所感的一回头,直接把人接住了。
靳扬踮着脚,呼吸急促地吻了上来。
嘴唇偏开毫厘的时候,靳扬眼眸湿润,“哥哥。”
靳少谦没有说话,扣在他身上的手臂圈紧了,动了下舌头,加深了这个吻。
那实在是很温柔缱绻的一个吻,靳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舍得松开。
他抹了一下眼眶,退开两步,艰难吐字,“再见,哥哥。”
“早点回来,”他喉结滚了一下,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漫出眼眶,“我会等你的。”说罢飞快地跑上了楼。
几日后,还是同样的清晨,崇柏川在蔷薇广场接他,两人出发抵达玫瑰湾时,那里真的在下雪。
这是一个很繁华的旅游景点,即使是大雪天,也拦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的脚步。
在玫瑰湾逛吃过一遍后,靳扬走进了一家工艺品店里。
工艺品店的开放式柜台前挤满了人,粗略看去,里面大多陈列着一些瓷器或是钟表之类的物品,做工精巧。
这几天,崇柏川时刻观察着靳扬的情绪。
但实际上靳扬表现得很享受这次旅行,反而是他一脸心事重重。
穿过捏陶器的一个摊位,崇柏川差点给挤成饼子,一看旁边的人不见了,快速逡巡一遍四周,看到几米外钟表铺立着的纤瘦身影,才骤松了一口气。
崇柏川慢慢走了过去。
靳扬正低着头,隔着玻璃触摸那些机械表,店主是个胡子花白的干瘦眼镜老头,戴着个像圣诞老人的红锥帽,身穿围裙坐在机器前干自己的事,头也没抬。
崇柏川刚想把手随意地往靳扬肩膀一搭,意识到什么,又悻悻插回了口袋里:“想买啊?平时也没见你戴啊。”
“我哥哥喜欢这个。”靳扬低声说。
崇柏川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嘴,面上的心事感更重了,圣诞帽店主从眼镜后抬了抬眼,发现他正一脸极力掩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表情。
“哦,”崇柏川咳了一声,“钱够吗?”
“哥哥在我行李箱放了信用卡。”怕他不信,靳扬低头把衣兜里七八张卡翻了出来,“我有钱。”
其中一张银光灿灿,是崇柏川作为一个富二代还没资格申请的,全星系无限额信用卡。
“……”崇柏川谦卑退下,“行,大佬,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