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在黑暗中亮起，越野车轰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驰去。

半夜12点，无人看管的灰色街区隐约传来呻吟和癫狂的嬉笑，怪异的组合在深夜显得有些吊诡。

越野车停靠在街口，靳扬终于被允许下车。

刚才江宥开的很快，靳扬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下车时向前趔趄了一下，险些没能站稳。

立在车门前，江宥往他身上扔了一沓纸钞。

他怔愣片刻，立刻捡起来收好，略带疑虑的询问道：“……要在这做吗？”

这里是着名的三不管地带，法律和规条无法约束到的地方，也是整座城区最臭名昭着的卖淫窝点，每夜都有被玩坏的omega被丢在犄角旮旯里，被人捡尸。

江宥冷冷地看着他。

短暂的沉默，靳扬思考几秒，慢慢攀住江宥的身体，踮脚把嘴唇贴过去。

江宥箍住了他的脸，“不了。”一字一顿地说，“我、嫌、脏！”

随即，江宥朝前指了个方向，“去吧，从这条巷口进去，待到明天早上。不是给钱被谁上都可以吗，那就去好好服务服务里面的客人。”

感受着口袋里沉甸甸的钱，靳扬点了下头，“好。”

寒风灌进靳扬宽大的卫衣外套，他就要朝那片漆黑走去。虚弱的脸色从alpha旁边一略而过，散发出柔软的、让人怜惜的气味。

“等等，再给你一次机会。”江宥忽然拉住他，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目光渐渐游离在他从未被人标记过的腺体处，“如果你答应做我的omega……”

“不做。”靳扬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再度激怒了给他台阶下的alpha，领子被猛然拽高，他对上江宥浓浓的羞愤和恼怒的目光。

“不识抬举！”江宥压着怒意凝视着他，他没有反抗，直接被江宥泄愤般丢到了墙上，吃痛闷哼。

“那你就好好进去享受吧，卖淫的骚货！”江宥又抽了一沓钱在他身上，绿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飘下来，被地面的雨水洇湿。

“……谢谢。”他低身把几张沾了泥水的钞票捡起来。

江宥砰一声关上车门。

和开走的越野车错身而过，靳扬在低着头站起身时揉了下眼睛，地上的纸钞被他收捡完毕，抖干泥水存放进口袋里，朝巷子走去。

……

天光破晓，街道的人声才渐渐消散。

靳扬扶着墙根，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巷子里出来，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一名omega的大腿。

那名omega赤身裸体的靠在墙上，臀下有??精???液??渗出，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金戒指和纸钞，人很瘦，脆弱的脖颈处有一道淤紫色的掐痕，杏眼是睁着的，嘴角渗出干涸的血。

“……”昨晚在附近好像听见过一些呼救声，但是实在是太微小了，在?????色????情?????的呻吟声里，根本就难以辨析。

靳扬怔愣了许久许久，才恍惚想到把自己卫衣外套脱下来，给予这名omega一些最后的体面。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同类的死亡。有些恍惚的回到家里。卧室的陈设一如往昔，只有窗前的金发alpha被换了新的营养液。

靳扬没有力气再去洗澡，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扑到alpha的膝盖上趴着。

金发的alpha膝盖落着毛毯，很柔软，靳扬像猫一样埋把脸进去。

几道小臂的勒痕从衬衫袖口下裸露出来，胸口的乳粒稍微被布料擦到就会有火燎的感觉，背后的伤痕靳扬看不到，但之前被绑着手后入时，被马鞭抽过。

靳扬紧紧地依偎着唯一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人，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