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帷低垂,床榻上温润如春,细碎的呢喃悄语不时响起,为寒冬增添暖意。
*
大兴秦王府西路,临近花园子之处,有一座开阔的大院落,此处名繁翠院,正是秦王殿下的宠妃柳氏所居之地。
柳侧妃隆宠在身,风头正劲,已有盖过王妃势头的趋势,一应供给无人敢轻慢,院内炭火足够,虽院落临湖略有水汽,但火墙地龙不停,室内依旧温暖如春。
大丫鬟画眉轻手轻脚撩起锦帐,轻唤道:“娘娘,娘娘,是时辰起了。”
再不起,去延宁殿给王妃请安,便要晚了。
床榻上有一名姿容妖娆的丰腴美人,她在这深冬,身上仅披了一件红色纱质寝衣,连兜衣也没套上。
这纱又轻又薄,穿了比不穿还要诱人几分,柳侧妃侧躺着,波澜壮阔的白皙处挤出一条深沟,若人若现,画眉轻唤,她动了动,某处颤颤巍巍,惑人心弦。
连画眉同为女性,见状亦不禁脸红心跳,暗道,难怪殿下盛宠。
柳侧妃未肯睁眼,道:“我昨夜伺候王爷,身子乏得很,你命人禀了王妃,就说我今儿身体不适,无法前去请安了。”
她的声音带一丝沙哑,慵懒且魅惑,柳侧妃随即挑唇,又说:“想来,王妃是能体恤我之不易。”
此言有说不出的傲然,以及意得志满。
话罢,柳侧妃挥了挥手,重新酣睡过去。
画眉不敢怠慢,忙应了一声,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于是,柳侧妃便顺利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懒懒睁眼,扬声唤人伺候。
候在回廊下的丫鬟婆子捧着铜盘热水帕子,鱼贯而入,天气严寒,滴水成冰,这热水是换了又换,终于派上用场。
柳侧妃洗漱过后,用过早膳,斜斜躺在美人榻上,她身边另一个大丫鬟金鹃上前奉茶时,状似不经意间,却使了个眼色。
她秀眉微蹙,心中一阵厌烦,不过还是抬手挥退下仆,屋内仅余画眉金鹃二婢。
金鹃上前一步,悄声说:“娘娘,老爷那边,该传消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