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在此,她必会再次庆幸,果然如她白日预料一般无二。

嬷嬷口齿清晰,把事儿说了个抑扬顿挫。而许氏做归做了,但此刻当着婆母丈夫面前,这般被人清晰刮下面皮,一切龌蹉心思尽显无遗时,她亦是又羞又气,一张无甚特色的圆脸青紫交加。

顾继严听到最后,面上已经阴沉一片。许氏跟他提过这事,只不过他的女儿,便是庶出,那许成德也是配不上的,他当时顾忌发妻颜面,一口否定便罢,也没出言讥讽姓许的白日做梦。

他以为这事已罢,却不曾想到她还敢出此毒计,顾继严一贯知道许氏性子有些左,但不想竟如此胆大。

嬷嬷说罢,便退回去了,顾继严眸光冷冷,沉默片刻,方躬身对母亲说:“娘,儿子无能,教妻不严,让娘费心了。”

随后,他接着又道:“既那许成德是祸患之源,咱家伺候不起,明日一早,便请他出去罢。”

顾继严为官多年,一直平步青云,很大程度依仗他的冷静处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暴怒无用,如何解决才是最关键的。

对于古代女人来说,子嗣果然是关键。许氏生了他仅有的二子,顾继严便是再如何生气,也不得不考虑两个儿子,处罚过了,两个嫡子在府里便没了脸面。

顾继严投鼠忌器。

另一个重要因素,便是顾云锦到底没有损伤,日后有母亲看着,许氏也不能如何。

撵了许成德,此事便不可能有后续发展了。

顾继严心绪清明,话罢,便对上官氏拱手道:“许氏便烦劳娘了。”

上官氏点了点头,对一脸惊诧的许氏道:“你回去后,就闭门给我抄三个月法华经,寅初起申末止,午间歇半个时辰,我会遣人看着,你不可懈怠。”

随后,上官氏声音一冷,喝道:“许氏可知晓?”

婆母态度严厉,且许氏嫁予顾继严近二十载,更清楚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胸膛剧烈起伏片刻,最终压下一切不甘,嚅嗫应道:“儿媳知晓,自不敢懈怠。”

许氏垂首,掩去眸中一抹恨意。

顾云锦有婆母看着,她不能如何,可是二房不是还有个林姨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