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是先皇后的姓氏。

晏f并未置气，他道：“陛下，自始至终，我只是先皇后的侍卫。”

或许先皇后想着把他养大再享用，但晏f还没长大，先皇后就死了。无论是先皇后的眼神，还是现在赵异的眼神，都令晏f隐隐作呕。

晏f收敛了心绪，道：“这世上无论男女，臣都避而远之。”

“陛下，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晏f带走了林笑却，这一次，赵异没有阻拦。

他陷入了“避而远之”四字带来的痛苦之中。

凤栖宫。

这宫殿原本不叫这个名，晏f住进来后，赵异让人改成了凤栖宫。

到了殿内，下人们都退下了。

晏f一直洗着手。

林笑却没有靠近，衣衫凌乱着，他试探地开口：“大公子？”

进宫前，晏f因着无法与人接触的心理疾病，另有府邸，并不与弟弟们住在一起。

两人已经几年未见了。

晏f低嗯了声：“你的事，晏弥与我说了。你先在宫内住下，之后我找个机会送你出去。”

林笑却点了点头。

晏f又道：“接下来你的身份是一个叫小怜的哑女。”

晏f本想让人把林笑却送到别的寝殿去住，但他抬眸望了林笑却许久。这样的容颜不知是福是祸，毕竟是家里的孩子，晏f放心不下，还是跟在身边吧。

晏f叫人进来，伺候林笑却洗漱。

他自己去了浴池沐浴许久，才勉强将触碰赵异手的恶心压了下去。

婢女通常睡在脚踏上守夜。林笑却洗漱完乖乖地在脚踏上睡下。

脚踏小，林笑却只能蜷缩着。林笑却迷迷糊糊睡着了，晏f才沐浴完。

他瞧见怯玉滤在脚踏上，下意识走过去想要抱他起来。

但还没碰上，晏f手就移开了。

怯玉滦〉氖焙颍他抱过也哄过，只是现在怯玉麓罅耍他也成了如今这模样。

晏f垂眸望了怯玉乱换岫，拿来一把扇子，轻轻戳了戳他。

林笑却睡得死，竟没被戳醒。

晏f低叹一声，只能先用被子裹住林笑却，再把他抱到了床上。

盖好被子后，晏f自个儿在脚踏上睡下。

床很大，睡三四个都成，但晏f仍是在脚踏上睡了下来。

脚踏上还有怯玉碌挠辔拢不知怎的，晏f竟不觉得恶心。

夜深人静，晏f渐渐睡着了。

明明脚踏窄小，睡得不舒服，但晏f久违地没有陷入噩梦之中。

往常，那些黏腻的目光到了夜晚，就会变成噩梦侵袭。晏f在梦境中越是痛苦，醒来后越是厌恶与人的接触。

到最后竟到了连自己的弟弟也无法接触的地步。

晏f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只能搬离了晏宅。

夜色深深。

凤栖宫的人都睡了，承明宫的皇帝却越想越不对劲。

晏哥和婢女现在在做什么，晏哥真的不碰女人吗。平常的女人或许不碰，可那贱婢长得那般模样，说不定晏哥会被蛊惑的。

赵异摸了摸自己的脸，被那贱婢打得青肿了一块，要是别的人，他早就拔刀砍了。

晏哥非要护着，一定是瞧上那贱婢了。

赵异宫里没人，他抱着被子落泪，落完一番他随意擦了擦，冷着脸提着刀就往凤栖宫赶。

不过一个婢女罢了，杀了又如何。

下人们见皇帝来了，刚想通报，赵异的刀光就晃了他们的眼。

守夜的下人连忙跪了下来，眼看着赵异推门而入。

赵异提着刀往脚踏赶，正准备拔刀杀之，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