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人还无知无觉,老老实实趴了没一会儿就又用纤细好看的手指支棱起下巴,头毛乱翘的小脑袋一晃一晃地冲眼前的空酒杯傻乐,笑得小白牙都露出来了。
再这么招惹下去铁定出事。
我叹了口气直接动用权力清了场,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全弄了出去。
就留我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端坐着看他。
久违的悸动让我有些难以自禁。
我低下头,开始考虑要不要把人按在这里办了,再瞒着长辈拎回家里养着。
毕竟做事却不收酬劳,不是我的作风。
我想得出神,竟然没留意到醉酒的那人是什么时候迷迷瞪瞪地一路走了过来,又是什么时候一点都不认生地趴到我肩上来的。
“还是木香舒服……”这只在作死边缘不断试探的小混蛋埋在我脖颈间闻了闻,软糯糯地小声嘟哝,“你借我靠会儿好不好……我头有点晕……”
我忽然有点无从招架的感觉,抿着唇勉强同意了对方拿我当醒酒药:“好。”
――这次就算了。
我跟自己商量。
――等下次他做出更过分的事,再顺理成章地索取报酬也不迟。
可我没想到,有些事情因疏忽而迟了一步后,就再也无法挽回。
蜜月番外?极光
莹绿天幕下,海浪拍打着礁石。
乳白色的泡沫堆积在岸边,随着大地的呼吸韵律,有节奏地没过黑沙滩上闪闪发光的冰石。
这幅场景美得如同童话世界。
我眼睛一亮,想脱掉鞋子走向大海深处,可聂文洲那混蛋说什么都不让,一手提着照明用的萤石灯,一手力道强劲地圈住我的腰,将我锁在原地:“别胡闹,待会儿肯定冻感冒。”
“我身体好得很呢,才不感冒。”我非常不满地哼唧,在他怀里又蹬又踹,“聂文洲你快点给我松开,不要逼我凶你。”
聂文洲眯起眼,先把我脖子上缠着的毛绒围巾紧了紧,然后缓缓曲起手指,意味深长地刮过我冻得通红的鼻尖:“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还委屈巴巴地说冷死了。”
我坚持嘴硬:“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冷了。”
聂文洲用食指点了下我的眉心,然后微微低头,吻住我不住哆嗦的睫毛:“那你就当我冷,听话,回小屋里看极光。”
……他冷关我什么事!
我忍不住瞪圆了眼,昂起头咬了他一口。
?G,好像……是有点凉。
我有些心虚地裹紧身上的两件大衣,飞快地扫了眼只穿着毛衣的聂文洲。因为我之前说冷,他就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了我。
在多重的温暖包围中,我别别扭扭地探出指尖,牵住聂文洲骨节修长的大手:“哼。”
怎么说也是在度蜜月阶段,我应该……
对他好一点儿。
宽阔的海滩,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吸了吸鼻子,亦步亦趋地乖乖跟在聂文洲身旁,看他俊朗如刀刻的侧脸被不断变幻的极光勾勒出或清晰或迷离的轮廓。
他紧握着我的手,提着的萤石灯散出明亮稳定的光芒,长长久久地照亮前行的路。
一大一小的脚印落在湿润的地面,遥远的风铃声交替响起,清脆悠长,一阵接着一阵,像是旅者吟唱的古老歌谣。
我循着声歪了下头,抓紧聂文洲的手指:“你说,极光是怎么出现的呢?”
在他开口前,我警觉地补了句:“不准跟我讲物理原因。”
这人好像是什么博士后,我不想听大道理。
“芬兰语中,北极光又被称作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