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4)

这招棋,可真是神来之笔呐!”自言自语嘟囔着,他踮着脚远远望了望清河殿的明黄琉璃瓦殿顶,慢悠悠地走了。

皇帝此刻刚刚午睡起来,照例在东暖阁里批折子见人。第二日便是殿试大典,臣子们忙得脚不沾地,请见的人不多,倒给了皇帝半日清闲。她将奏章一一看过,交由奏事女官带出去,随手拿起案头贡试三甲试卷翻了翻,想起什么似地出神了一阵,脸色又阴了下来。

最近皇帝心情并不好,虽然当着人时面上若无其事,但一个人时,眉宇里便时不时流露出一丝郁郁。魏逢春暗地里揣摩了许久,却摸不出什么头绪,眼见着皇帝时不时招崔成秀来单独问话,自己半点沾不上手,也只能暗地里自己心里头发急。

这一日皇帝照例招了崔成秀来,魏逢春偷偷瞪了崔成秀一眼,怏怏退了出去。后者对他的举动是嗤之以鼻全不在意,有小爷的圣眷在,这么点小磕绊算什么呢?

崔大总管暗地里满心得意,面上一副老实相,垂手躬身地向皇帝回话:“鸾仪局昨儿来的信,傅昭已经到了松江府,徐大人的信送到了松江府知府手里,他派人去了学宫打听,顾小娘子还没到家里。”

八月二十皇帝派人在神武门守了一日一夜,不曾等到顾沅,只以为顾沅早就出了京,此刻听说顾沅还不曾还乡,顿时便蹙了眉:“怎么还没到?”

“奴婢也打听了。”崔成秀胸有成竹,“这两日运河上船只紧得很,想必顾小娘子是在路上耽搁了,何况按照往常行程计算,水路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到,傅大人走的是陆路,又是日夜兼程,两边比不了。要不,小的明日出宫,去许李两位小娘子那里打听打听,看看顾小娘子走的是哪一路?”

傅昭是京营千户,皇帝派他到梧州,明面上打着视察江堤,捉拿郑党逃犯的旗号,为的就是不引起朝臣的注意,许汐和李清住在六部属官家里,有什么举动只怕被有心人察觉,皇帝想了想,还是把心底的担忧焦躁按捺住了:“不必。就是路上遇见,你也绕着走。如今阁臣们个个都盯着呢。”她说着想起许志玄的奏章,又是冷冷一笑,“狗急跳墙,都等着拿翻案的把柄,这时候和她有瓜葛,就是害她。你传信给傅昭,寻个妥当人,看看顾家做什么生计,想法子照顾一下,手头宽裕不愁了,让她到了家里,安心歇一阵子,过了年再做进京的打算。”

“是。”崔成秀应了个是,才出了门,魏逢春便进了殿,“禀小爷,裕王递牌子求见。”

“他能有什么事?”皇帝勤政,和这位斗鸡走马的纨绔小叔叔平常不冷不热,彼此没什么话聊,主动觐见更是头一遭。皇帝略带惊讶地道了个请字,不多时裕王便随着内侍进了殿,朝皇帝大大咧咧一揖到地,“眼看着万寿,我给陛下一份礼,不知道陛下收不收?”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裕王行事多半都是脑子一热任意妄为,皇帝微微皱眉,并不回答:“小皇叔想要送朕什么?”

她说着看了魏逢春一眼,魏逢春心领神会,端着茶盘,到裕王面前,笑嘻嘻一礼:“殿下好大的手笔!奴婢斗胆,求殿下赏下礼单来,奴婢替您转呈御前,也好在小爷面前多讨一份赏钱呐!”

“礼单以后再说。”裕王自西华门一路进宫,走得头上冒汗,一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品了品滋味道,“陛下这里怎么换了陈茶了?这水的味儿也不大对?”

“陈茶也一样解得渴。”皇帝眉蹙得更紧,“朕不讲究这些,觉得旧年的雪水不比汉明泉的水差什么。”

汉明泉远在济州,人称“天下第一泉”,年年进贡泉水入宫,虽然耗费不甚多,却甚是扰民,皇帝去年寻了个机会,将份例削减了一半,只太后太妃的用度不曾减;裕王在吃喝玩乐上素来大手大脚不计耗费,是以论食不厌精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