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第2章

“许梦荞，你又想干什么？”

秦砚舟的声音冷得像冰，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叶思瑶娇滴滴的笑声。

陈秀丽脸色一白，急忙开口：“砚舟，你在哪儿？孩子们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叹息。

“妈，您别跟着她胡闹。我只是把她们送去学校管教几天，能出什么事？许梦荞就是小题大做，故意给您上眼药。”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秦砚舟……”我哑着嗓子开口。

“你把孩子送进了叛逆纠正学校……她们才七岁……”

他冷笑一声，“谁让她们没规矩，弄脏思瑶的礼服还顶嘴？许梦荞，就是你这种溺爱，才把她们惯得无法无天！”

叶思瑶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带着假惺惺的关切：“砚舟，别生气了，孩子还小嘛……”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走廊里一片死寂。

陈秀丽站在原地，脸色灰败，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和遗憾。

“我们尽力了……”

“两个孩子内脏出血严重，送来得太晚了……如果早几个小时，或许还有希望……”

医生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我瘫软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声。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死了……

因为秦砚舟的一时怒火，因为叶思瑶的一条裙子……

“梦荞！梦荞！”

陈秀丽的惊呼声越来越远，我的意识终于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秦家老宅的卧室里。

窗外阳光刺眼，我却只觉得冷。

“醒了？”陈秀丽坐在床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她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喝点水吧，你昏迷了一整天……”

我推开她的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声音沙哑：“孩子们呢？”

陈秀丽的手一抖，水杯差点打翻。

“已经……已经安排好了。”她避开我的目光，声音哽咽，“梦荞，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以后？”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她，“您觉得，我还会给秦砚舟生孩子？”

陈秀丽被我眼中的恨意震住，一时语塞。

我掀开被子，踉跄着下床，双腿却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梦荞！”陈秀丽慌忙来扶我。

我推开她，撑着床头柜站起来，一字一顿道：“我要离婚。”

第3章

陈秀丽脸色大变：“不行！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砚舟回来，你们好好谈谈……”

可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也是母亲，知道此刻的我心究竟有多痛。

“好。”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声音很轻，“我会联系律师，不会让你在财产分割上吃亏。”

秦母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窗外雨声淅沥，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眼泪砸在手背上，烫得几乎灼伤皮肤。

我缓缓滑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床沿，终于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