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鞋袜。”他顿了顿,“湿了。脱下来。”
郁舟穿着湿鞋袜确实不太舒服,他在溪边的干净巨石上坐下,曲起腿,白皙的手指捏住鞋袜边缘,轻轻褪下。
一截雪亮的小腿从朴素的衣摆之间垂下来,小腿肚弧度流畅,微有肉感。
足尖虚虚悬着,点不到地。踝骨关节泛粉,足心微微局促地蜷起。
像是骨肉初成的妖。
从头到脚都是白的,粉的。
润玉痕猝然侧开脸,不去看郁舟光裸的足部。
他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从郁舟手中接过湿鞋袜。
郁舟愣愣:“你……你拿我鞋袜做什么?”
“洗净烤干。”润玉痕皱眉,“我不会拿去做奇怪的事,你无需多虑。”
言罢,他就将郁舟的鞋袜拿到清澈的溪水里,仔细搓洗。
虽然,系统一向知道郁舟钓男人是一把手。
但此刻,它还是为润玉痕的行为而震撼了下。
怎么会有人、对漂亮小郎君刚见面就给人家洗小袜啊!
来头不小的转世剑尊,这辈子手还没碰过剑,就先给漂亮小郎君洗了鞋袜。若是让世人知晓,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下巴!
润玉痕拿枯枝生了火,将郁舟的鞋袜架在火边烤。
他只让郁舟待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鞋袜不要被烧了,然后就独身离开去采草药。
润玉痕的直觉精准灵敏,感应到许多草药的方位,自己亲手一一采摘,没有让郁舟费一丝力。
直到润玉痕的身影徐徐归来,郁舟看着他漆黑清冷的眼睛,才慢慢反应过来,之前润玉痕为何会对那句“情投意合”发出反问。
因为,在润玉痕第一眼睁开时,郁舟选择躲闪,态度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避之不及。
郁舟眼神一下空白了。
原来他的谎早有纰漏。
但润玉痕似乎已经认了,选择接受这个曾对他避之不及的“道侣”。
其实郁舟今日并没有采草药的任务,润玉痕采到的草药都能作为额外贡献上交剑宗,兑换灵石。
兑换到了一袋灵石,润玉痕分毫不取,全都上交给“道侣”。
郁舟跟润玉痕说了他们都是杂役,但润玉痕毕竟不是真的杂役,没有自己的住处,郁舟只能将他领回自己的杂役单间屋舍一起住。
夕阳西下,霞映万山。
润玉痕默不作声地跟在郁舟身后,跟着郁舟走。
单间很小,床也很窄,睡两个人是比较勉强的。
润玉痕静默无言,主动走到屋外,在门槛边坐下,为郁舟守夜。
第二日,郁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然后去做杂役任务。
劈柴,自己反倒被柴的反震力震懵了,柴无伤。
抬水,抬不起来将木桶跌了,水全洒。
锄地,误将灵植当杂草锄了,草仍在。
郁舟讷讷,将惨被锄断根的灵植悄悄踢到土堆里,将脑袋低低地埋下去,不安地捏手指。
润玉痕全程看到了他把事情无一例外地搞砸,神色沉默如死灰:“……”
润玉痕用力闭了闭目,睁眼,第二次问:“情投意合,我与你定情,是喜欢你什么?”
郁舟小小声:“自幼定亲,竹马情谊,日久生情。”
润玉痕沉默。
难道,从前的他真的喜欢对方吗?
可他……不应该是那种,肤浅的、只会看相貌的人。
系统也旁观了全程,淡淡无语:【他真的很装。】
郁舟呜呜:【这样吗,原来是他装吗……我还以为我编瞎话的能力真的那么差。】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