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信仰会膨胀到无可比拟的程度,然后迫不及待的走进门扉之后,与那伟大的存在融为一体。
对于光明神来说,有没有“小飞虫”在听自己的演奏不重要,反正在祂的照耀下,他们最终都会化作乐谱上的某个音符,但不听不代表可以打扰。
所以天使长始终低垂着眼帘,脚步放轻,像一只飘荡的幽灵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最后轻轻将手放在雅阁西肩上。
雅阁西是最初的天使,也被称为大天使。
他的双手曾因为触碰光明神而被同化,虽然最终依靠光明神的力量重新汇聚出新的双手,但那一眼就能看出不是□□,而是某种光线聚合物的双手并不适合出现在信徒面前,于是哪怕现在已经鲜少直接路面,他仍然习惯性地穿着两幅长袖手套。
而与其他天使最不相同的,就是他那只被自己亲手缝上的嘴巴,细密的缝合线将上下两片唇瓣相连,他口不能言,却能通过集体意识向天使长们传达命令。
他被天使们认为是最接近光明神,也是最能代表光明神一言一行的存在,同时也是公认的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
虔诚到什么程度呢?
雅阁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到这个特殊的教堂,一心一意地跪在门外,进行长达以年为单位的祈祷,最长的一次祈祷了整整二百二十一年。
在这个过程中,为了防止自己的声音打扰光明神,他会直接屏蔽掉与外界的联系,只留下一部分“吵闹”的意识放到集体意识里,帮他安排信仰侧的各项事宜。
一般情况下,天使长不会来打扰他,但现在圣战在即,他们不得不来找他。
当天使长将手放在雅阁西肩膀上时,雅阁西就联系上集体意识,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雅阁西微微仰头,即使眼睛被羽翼遮住,他仍然能清晰地看见门扉后璀璨如烈火的光芒,是那么的绚丽,每一根延伸到光线都如梦境般美丽。
身后的天使长在充当完联系的媒介后,身体犹如被分解般化作条条丝线,从皮肤、器官、再到血液,全部化作不同颜色的线条,整个人像将水滴落在水彩上,晕染出飘荡的颜色,再被那无处不在的金色丝线汲取吸收,成为祂的一部分。
这就是闯入者的代价,亦是不和谐音符闯入教堂的代价。
至今为止,所有进入教堂的天使长,除了徽全都是同样的结局。
悄无声息的同化并不能引起雅阁西一分一毫的注视,他对此习以为常。
甚至就连站在教堂外的天使长们感受到又有一个“同伴”离去时,脸上也没有半分的悲伤,能与祂同化成光,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在无声的等待中,他们最终得到了一条明确的命令。
将那些无法转换成天使的信徒,带入这间教堂。
雅阁西将手轻轻放在门扉上,这扇厚重的大门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居所,即使重若千钧,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轻轻一推就能推开的门,可折扇门后,是他为之坚持了千年的信仰。
当他的手放在门上时,心里的低吟也能化作句句细语传达到祂的耳中。
【让我们……再见一次您吧】
像当初坠落这个星球,一瞬间的同化消弭了痛苦,那光辉灿烂到让人几欲流泪,却又在恍惚间想起自己早已失去切实的身体,只能让汇聚成团的意识在光芒中不断消融、凝聚,最终被祂的伟力塑造出身体一样,让他们再亲眼目睹一次那样的神迹吧!
门后的光明神悬浮在没有时间空间概念的虚无中,这半边身体与处于高纬度的身体藕断丝连,流转间不见任何智慧,只有本能的照耀与同化,千百年来,无论雅阁西与天使们,甚至是信徒们如何高声赞颂,祂始终无法生出一丝的悲喜,只是静默的用丝线连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