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片纯白之中,一形容枯槁,道袍空空挂在身上,半垂着头颅的老道用皮包骨的手指握着木锤,一下下在木鱼上敲击着,干瘪的眼眶已经看不见眼珠。
他是七重天最后的“活”人,也是当初七八重天“贪生怕死”的那群人之一。
这群人对他们说: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如果成功,我们会大笑三声告慰众生。
他如愿活得最长,却将自己活的不像人样。
他的□□被时光摧毁到了极致,灵魂也几近磨灭在躯壳之中,没有眼睛的他看不见破损的天空,却依靠最后的听觉,听见来自余下几层的喧闹。
这一刻,他笑了。
他咧开干枯的唇角,露出光洁的牙床,像个孩子似地大笑起来,可破败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发出孩童般的笑声,只有如老风响喘气那般呕哑嘲哳的喘气声,血代替了泪从眼眶滑落。
血泪落在地上,响起的却是一道年轻的男声状若癫狂的大喊:
“黔驴技穷,黔驴技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惶惶虚度千百年,不得生也不得死,这才是我的报应!”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