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算了一下，不禁咋舌：“这些东西都够你家姑娘上十个学宫了吧？”

“还说没遇到好事，这不就来了吗！今晚是不是该请兄弟们喝上了一轮？”

被围在中间的府卫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瞅了瞅天上仿佛愈发明亮的太阳，又瞅了瞅手中的锦囊，渐渐咧开了嘴角。

这好事还真他娘的被老子撞上了！

*

殷照雪一进府，立刻有暗处的探子将消息递到周思归面前。

阳华府很少有人知道，监天会议结束后，周思归随殷云流回了殷家。

自然也没几人知道，殷云流如今已性命垂危。

周思归听完探子的汇报，笑着对一旁的雁无心说：“看吧无心，我说过他会回来，即使知道我在这里等他，他依旧没办法看着殷云流死。”

雁无心满目柔情地看着他，说：“他现在回来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逼他与我死斗。”周思归道，“拂光之力被夺，我的计划已经落空，不与他耗本是最好的办法。”

他缓慢拨动手上的念珠，如玉的面庞显出几分忧郁之色：“他魔性太重，一日不死，我便一日寝食难安。早知今日，我当在你刚生下他的时候就杀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雁无心用手抚平他拧紧的眉心，按住他拨动念珠的那只手道，“现在也不晚，杀了他还能助你更好地成就大道，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尽我之力去帮你。”

“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周思归握住她的手，轻轻抚过她美丽的面庞，眼中有怜爱迷醉的色彩。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只名贵的花瓶。一只仅为他所有的花瓶。

雁无心轻蹙眉头，花瓶之上顿时多了一道刺目的裂纹，周思归不由停下了手，询问：“怎么了？”

雁无心问道：“你也是这样对待屈别云，这样对待于霜，这样对待的龙含宁？”

周思归哑然一瞬，顿时失笑，趣味道：“含月，我从未想过你还有这一面。”

他其实不喜欢过于强大的女人，他更喜欢依附于他，有求于他的。

所以他从未动过感情。

现在却觉得强大的女人也不错，只会对他露出特别的一面，让他的心都有些难耐地跳动起来。

他柔声解释道：“当然不是。我与你有两世超越千年的情谊，她们怎可与你相比？”

“嗯。”雁无心垂眸掩去眼底的厌恶之色，“我信你。”

门外的屈别云敲响了房门，周思归将雁无心的手松开，神色平静道：“进来。”

“小南。”屈别云先是唤了一声身后的周天南，随后才踏入房门，周天南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

屈别云示意了一下雁无心，对他道：“你之后就跟着你雁姨，帮她一起照看你殷伯父，有问题再告诉我，知道吗？”

雁无心看也不看她，也没说话。

周思归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对周天南说道：“一切听你雁姨的，别让你殷伯父伤势恶化。”

周天南装作看不见自己母亲难看的脸色，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叔。”

若不是亲眼目睹周思归对殷云流动手，而雁无心在殷云流后相帮，恐怕他还会以为周思归这是好意。

明明是吊着殷云流一口气，放长线钓殷照雪这条大鱼。

周天南面无表情地想，他是真想周思归死在殷照雪手里，这样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周天南领命，然而谁想雁无心并不要他，似乎厌恶他与屈别云的关系，只命他留在殷家内即可。

周天南巴不得。

他早就听过雁无心疯疯癫癫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