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被追杀,也可以先藏起来恢复伤势,但绝不可以一直藏下去。

殷照雪也不愿一直藏下去,不然也不会迅速重修大道,还出现在司听房中。

那样浓郁的药香,江渔怎会察觉不到。

她也一直在等殷照雪开口,求她相助,但一直都没有等到。

不仅是殷照雪,连丁开也没有开口的迹象。

雨声淅沥,滴入天河,也滴在江渔心间,心湖泛起道道涟漪。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叫我和你们一起走?”

丁开略有些惊讶地说道:“殷照雪都没叫,我怎么敢擅自做主。”

他瞧着江渔的神色,忽然嘿地又道:“我知道妹子你对他痴心一片,很想帮他。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杀周思归,你知道在这之前他得先杀多少人吗?”

“你也说了,有些事好人做起来束手束脚,还得恶人出面。”丁开道,“你和司前辈一样,都是好人,不该做那些会脏了自己手的事。”

丁开说完,收起鱼竿道:“我是这样想的,想来殷照雪的想法跟我也应该差不多。总之,不用妹子你跑这一趟了。”

司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后面,她浑身没骨头似的歪歪斜斜站着,纤纤玉指对着丁开的脑壳拍了拍,夸宠物的语气:“你不错。”

一瞬间丁开冷汗都下来了,干笑两声,连忙让开位置:“您坐!您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位大神又是什么时候站到他后边来的?

还好他没乱说话,也没忽悠江渔跟着出去,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司清心情很好地坐下来,抬起手,丁开秒懂,赶忙献上自己的鱼竿。只是司清显然不会钓鱼,连甩勾的动作都显得不伦不类。

她的声音漫不经心:“看在你还算乖巧听话的份上,出去后你还想再进来这件事我也准了。”

丁开冷汗都没停下来过,司清明面上钓鱼,实际全身的威压都冲向他来,摆明了来给江渔撑场子的。

丁开内心叫苦不迭,暗道怎么就这么护短,他也没说什么就成这样了。

江渔一早发现了司清,此时也忍不住汗道:“您就别吓他了……”

别人什么都没说呢,还劝她不要去。

司清轻哼一声,撤去了威压,精致的眉目像是结了层霜,很是不满道:“话说的是不错,只是你凭什么断定小鱼杀不得人?”

丁开一时都怔住了:“这……”

他没这样说啊,他只是说她是好人而已。

他觉得这位大神很不讲道理,有点像当初的殷照雪,横竖都是个硬茬。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只听司清继续说道:“小鱼是我们共同的徒弟,徒弟像师父,也不能只像一人。”

司听不爱杀人是好人,她爱杀人不就是坏人?

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司清很不爱听。没有当场了结了丁开,还是看在江渔和司听的面子上。

丁开都要给她跪下了,只能苍白地辩驳:“前辈,我绝非这个意思!”

江渔无奈地扶起丁开:“别怕,她在吓你呢。”

“谁说的?”司清指尖聚起寒光,“我才不干这么幼稚的事。”

这话说的也不亏心,明明你最幼稚了。江渔暗自叹了口气。

恰在这时,一道娉婷的妙曼身影出现在天河上方。柳青燃踏步而来,轻抬玉臂,挥退天边落雨。

天空霎时放晴,而她足尖一点,落在三人身前,松手丢下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穿着一身红衣,被丢下后四肢伏地,接着才手脚麻利地爬起来。

江渔看清那张脸,不是温藏又是谁?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