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穿过殷照雪整个身体,她握着刀的手有些不稳,仿佛随时都要松开,接着另一只修长的大手捉住她的手,带着她将刀缓缓拔出来,然后又狠狠刺了进去。
一连三下。
殷照雪胸前都被吐红了,黑色的衣服都遮掩不住血的痕迹,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血里。
他还有心情笑,但生得实在好看,好似一朵开在血中妖冶而残破的花,不停地问江渔:“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我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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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不会反抗,他还会帮着她杀了自己,就连天兵都送了出去。
江渔仿佛透过逐血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只要刀锋再偏过一丁点的距离,就能捅入心脏。
看着殷照雪的眼睛,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江渔缓缓松开手:“我费劲救你,杀了你做什么?”
松开的手指尖有些抖,但被掩饰的很好。
殷照雪将刀拔了出来,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对她说:“那就当是还了我之前捅你的那一刀,另外两刀就当作是为你出气。你要是还想,我随时可以。”
这人就不怕她动心起念真的会杀了他吗?江渔彻底无言。
她的手已经不抖了,但由于先前经历的这一幕实在太刺激,已经彻底打消了想要为难殷照雪的想法。
她重新转过身,俯瞰云海,听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胸膛里心脏激烈跳动的砰砰声:“随便你。”
殷照雪在原地躺了会儿,很快爬了起来,朝江渔接近。然后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腰,整个人像失去力气一样靠在她的肩上。
唯独放在腰上的那双手环得很紧。
他赶在江渔说话前说道:“你说随便我。”
竟像是个无赖。
江渔:“……”
她说的是这个随便法吗?
她别扭地动了动,奈何殷照雪环得实在紧,整个人像张狗皮膏药贴了上来,甩都甩不掉。
殷照雪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在她挣扎的时候说:“先让我休息一会儿,之后随便你做什么。”
江渔沉默了片刻:“你休息还不如疗伤。”
殷照雪气息虚弱地道:“累。”
累到连疗伤的力气都没有。
说完这个字,他就已经闭上眼睛,浓密的睫羽此时很乖地贴在眼皮上,在眼底的青黑处投下一片阴影,鼻间呼吸微不可闻。
江渔不是很放心地伸手探了探,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心中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了很多违背意愿的话,但其中还是有一句真话。
不远万里来救殷照雪,可不是为了救下他以后再杀了他。
在“拂光转世”这件事上总归是她欠他,又被拉着捅了人三刀,还顺遂心意地掐了把他的脖子,江渔自恃被强行绑定婚契这件事已经扯平了。
归根结底,殷照雪才是这场延续千年的棋局里,最大的受害者。
但江渔还是有私心的。
“捏肩,捶背,洗脚……”她心下一一列举着,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既然什么都愿意做,那就一件套做完算了,看以后还敢不敢夸下海口。
春日长
江渔的打算是先带人回渔村, 路上又撞上两波循着道龙而来追杀的人,但只在视线交错的刹那,两拨人都识趣地让了路。
于是江渔也只是多看他们一眼, 驾驭着道龙飞远。
自从渔村与外界的隔阂消失,柳青燃等人一个又一个回归修道者视野, 他们共同的家也终于被发现了。
一个小小的渔村却聚集了这么多强者, 彻底引来了修道者中的投机者,或是与柳青燃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