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十五天,金茧没有变化,意味着老者与许隐还没有分出胜负。
因此周天南也没有直接杀了谢愠,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最后胜出的是胡伯,对他生出怀疑,他还要让自己多受些伤,看起来越惨越好。
殊不知胡伯已经开始起疑了,只是疑问的却是是否选错了继承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一个傀偶都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最后他只是轻叹,现世果然不如上古。
这就显得,光复上古更加有必要。
“许隐,我们不必非要弄得你死我活,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许隐铁石心肠:“哈,藏头露尾,蝇营狗苟之辈!我许隐一生光明磊落,知错就改,和你有什么好商量的?”
“有很多。”胡伯道,“难道你就不想上古回归,不想荡雪宗重建,不想再见到你的师弟师妹,不想你最后都没能见到的含月道君?”
许隐沉默,很久才道:“看来你很清楚我是怎么死的。”
胡伯道:“我们都是被奸人所害,你的师弟师妹,道君,都是为奸人所害。”
许隐摇头说:“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有错就得认,所以我死了,道君也死了。这就是道君教我的,明白吗?”
“冥顽不灵。”胡伯声音骤冷。
“那又如何,我问心无愧。”
咆哮的怨灵从裂开的缝隙里飞出,穿透巨茧,在接近许隐后变得安静。
胡伯眉头紧锁,摸不准这是什么情况。
许隐伸手让怨灵们缠住他的手指,眼神柔和:“你还没见过我的师弟师妹,现在见到他们,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金茧一瞬间破开,无数蚕丝挤压般爆射而开,许隐与胡伯的身影同时倒飞而出,俱是奄奄一息!
周天南放弃对峙,向胡伯飞奔而去。
余光瞥见周天南飞来,胡伯手指微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出一捆金绳,金绳一经飞出,另一头就将许隐牢牢捆住。
“去……杀他。”
周天南浑似未闻,将他托住,靠在自己臂弯:“您更重要。”
胡伯神色复杂,轻轻推了推他:“我无碍,你去杀了他。”
“最后一次的护心通也没了,还敢说无碍?”许隐被捆也不妨碍哈哈大笑,看起来有恃无恐。
他受伤太重,受他掌控的谢愠彻底失去了威胁。
见周天南在看金绳,胡伯轻声解释:“这是临走前周大人交给我的,放心,他现在只是强弓末弩,你杀他,他反抗不了。”
躺在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怀里,不知为何,他竟仿佛回到了这孩子还小的时候。那时候周天南只比他膝盖高那么一点。
因为是家主的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要就要开始念书习字,修道者的世界也早早地为他敞开大门。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为他讲解疑惑……
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只是生错了时代。胡伯心里想,他愿意以自己的忠心,换这孩子再活一次的机会。那时候,他还会好好地将他抚养长大。
噗嗤
思绪骤然停止。
有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胡伯浑浊的眼中浮现周天南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抓住那只手,死死盯着手的主人,盯得目眦欲裂。
胡伯剧烈喘息着,嘴里发出赫赫声,不明白前一瞬眼中的好孩子,怎么会在下一刻对他痛下杀手。
那边的许隐顿时大笑出声:“好!好!就喜欢看这样自相残杀的戏码!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也没有看错人,而周天南也听懂了他的暗示。
这一刻许隐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