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禁空!

“往上爬。”遗迹之灵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平静得有点不像它,听起来莫名恢宏,“你做不到吗?”

那道视线又落了下来,与之一起再次到来的还有那铺天盖地的压力。

骨骼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上一次面临这种压力江渔选择臣服,可这次她稳住了身形,脊背崩的很直。即使摇摇晃晃,像张将要崩断的弓。

任凭浑身冷汗如瀑。任凭喉头涌现血意。任凭五感向她示警。

但这时绝不能退缩。

这是某位存在正借助遗迹之灵向她传话。

那恢宏的声音说:“爬还是死,你选一个。”

“……”

真直白。

江渔忍着痛想。

她已经后悔进来了,说什么想要什么自己找呢,许隐就是在框她。

这里不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还有一个逼她去死的存在。

“……我爬。”声音混着鲜血从牙缝里挤出来。

视线消失了。

可重力还在。

江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手贴到石墙上。

这个动作比她平时慢了很多倍。

静静贴着石墙休息了会儿,勉强适应了压力,江渔准备开始往上爬。

遗迹之灵就像一个卡掉的机器,全程没有动静。

只能靠自己,只能靠自己。

在心中默念两遍,江渔抬手敲了敲石墙,确定硬度,她五指作爪状,下一瞬嵌进石墙,生生捏出一块握的地方。

指尖传来刺痛感。

江渔平稳呼吸,抬起左手,如此前右手,嵌入石墙。

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不想浪费力气,试着爬了一段,江渔就加快了速度。

虽然这速度依旧称得上缓慢。

云海翻涌,天降大雪,道君塑像屹立此方,静静注视石墙之上,正缓慢攀瀑的微小身影。

纵然微小,距离天穹却越来越近。

一路都是手指戳出的窟窿,一路都有留下的血。

她始终以一个缓慢却恒定的速度向天攀瀑着。

时间流逝,不知过去多久,这片雪原依旧恒定。

江渔浑身像是将要散架一样痛,渐渐痛得麻木,只知道机械地往上爬。

不知爬了多久,也不知爬了多远,她没有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俯瞰的闲暇,只盯着眼前三寸之地。

就在这时,光洁灰暗的石墙上浮现了新的印记。

那是一个血掌印。

江渔将手贴了上去,比她大一圈,也长一节,掌印的主人应为一名男性。

掌印旁写着:荡雪宗玄执,今日留名。

旁边又有一串字:傻叉,今日留名,不注季年,谁知道你的今日是哪日啊!

“……”江渔恍惚地想,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很高吧,不然怎么还有人留名呢。

原来被为难爬墙的人不止她一个。

玄执……看着血掌印与那段俏皮话,江渔心情好了点,想了想,也在旁边留下自己的名字。

【江渔】

没有留时间,她继续往上爬,在路过下一个血掌印时,停下歇息会儿,添上自己的名字,又继续向上。

越往上名字越来越少。

可她心里有了点动力,一边爬,还能一边想着别的。

她想。

只要爬到最高处,后来抵达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名字,管她什么时间不时间

她毕竟来过!

心态一变,爬山似乎也有了乐趣。江渔越往上爬,越感到身体的轻盈。

先前风雪覆面,此时风雪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