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排除一切利害因素,她还有些心疼蔺鹤枝来着, 做苦力还要面对来自顶头上司的针对。

怎一个惨字可以概括。

不过连这种情况都能忍下去,背后没目的选择做一只老乌龟,她是不信的。

如果说此时江渔心中对于蔺鹤枝就是世界意志化身的猜测, 大致已经确定了一半。

那么在随殷照雪抵达妖鬼战场后, 这个猜测的确信程度立刻增到七八十。

……

“跑了?”殷照雪微微扬眉, “他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于他身前站立的清丽女子艰难道:“我家大人的意思是, 现在屠灵楼不可无人镇守。”

说话同时她隐晦瞄了眼一侧即使一瘸一拐也不掩兴致盎然的丁开,在被看回来之前又飞快低下头。

丁开:“?”

怎么感觉我被针对了,这是我不该出来乱跑的意思?

江渔此刻的想法难得与殷照雪一致,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虽然她不是那心怀怨怼的鬼,但确实是想找到蔺鹤枝, 却遭到他一而再再而……没有三,两次的回避。

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身为世界意识的化身,何须躲避一个微不足道的她?

当真是偏爱于她, 处理不了于是选择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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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平静地想,她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不能说的事点到为止即可,她不会不识相到硬要深究。

何必要躲着呢?

“当真是料事如神,”殷照雪说,“连时间也掐的刚刚好。”

末尾附带一声轻笑。

美人笑起来自是好看至极,但要分哪种美人。

比如眼前这种,是可以一边笑一边拧下人头的恶鬼。

清丽女子将头越垂越低,身为跟随蔺鹤枝多年的亲近下属,这位楼主是她鲜少不能从容应对的人之一。

对这位楼主,她最大的理解便是脾性变幻莫测。

面对这种人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

此时几人身在妖鬼战场入口之处,蔺鹤枝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清丽女子硬着头皮上前迎接。

此刻妖鬼战场入口之处来往者众多,形势之下,外围把守重兵,形成层层壁障,想要进入的人须得先通过重重手续。

稍有不妥恐就只余下最后一层灰。

此乃屠灵楼的扬灰警告。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在看到殷照雪到来时降至冰点。

周围隐晦投来的视线对江渔来说如同芒刺在背。

现下她对各类情绪欲望的感知愈发敏感,被数道心思各异的视线同时注视,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是一个急躁不安的人,可心中的烦躁无论如何也无法压下。

只能归因于欲道。

可忍不住啊,忍不住……江渔头脑清醒地感知这一切,强行克制……不,还是可以再忍忍的。

她反过来观察四周,被看到的人无一例外像被烫着一般慌乱收回视线。

由此江渔也能判断这里有哪些人。

上古遗迹的事情闹得如今天下皆知的地步,临到再有几日就是遗迹开启的时间,各方势力纷纷隐藏彼此的芥蒂跟恩怨,与屠灵楼达成一系列的不平等契约。

江渔已在昨日殷照雪的一言堂上见识过双方到底有多不平等。

暂且未看到水之遗民一族的身影,其余竟尽数到齐。

清丽女子一副伸脖子领罪的架势,致使原本因看到殷照雪到来的众人变得更加安静。

一时只有脚步挪动的声音,以及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