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很快重新集齐, 乒铃乓啷,兵器碰撞的声音再次交叠响起, 场地内飞血四溅。
殷照雪长腿交叠,姿态颇为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看着, 双眸轻眯,瞧着有些漫不经心。
江渔正看着他,忽然迎上他偏头望来的视线, 朝他露出一个笑。
殷照雪微不可查扬了扬眉, 将头转了回去。
没几人看到这一幕。
江渔依旧看着他, 很想看看, 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他将人气得不轻的场面。
这令她想起当初被殷照雪折腾的自己。但自己受罪和看别人受罪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她没什么同理心,只觉得有趣和想笑。
但江渔没这个机会多看,这一趟本就是为了楚真真而来, 现在楚真真与周思归已经双双被送走,双方都很满意这个结果。
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与殷照雪还要装作不熟, 蔺鹤枝走她便跟着一起走。
来时路上夏琅月还会叫着江姐姐说说话,离开路上却安静得一声不吭。
没几人看到殷照雪侧头看江渔的那一幕,但好巧不巧, 夏琅月刚好看到了。不如说就算任何人忽略,站在江渔身侧的她也不可能忽略过去。
此前夏琅月未曾亲眼见过殷照雪, 对他的了解全部建立在传言之上。传言说他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性情残忍乖张,总之就是一个不太正常的魔头。
可今日一见她却觉得这魔头与常人并无不同。
至少……还挺正常的。
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甚至还出手帮了把楚真真。虽然看起来有排挤思归大师的嫌疑。
但这一面还是颠覆了夏琅月以往的看法。
难道说传言真的不可信?或者可以信但不能尽信,里面有些只是夸大其词的成分。
这样一想夏琅月很快释然,但看江渔的时候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江姐姐可是有夫君的,如今却与殷照雪两情相悦,夏琅月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那个身患绝症,名叫元放的男人,难道说已经死了?
这样一想夏琅月又觉得有些悲伤,旋即联想到另一位当事人。
江姐姐是不是在强颜欢笑,实际她并不是真正喜欢殷照雪,只是迫于魔头威名?
她悄悄打量江渔神情,却无法窥得任何漏洞,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
回到塔楼,告别夏琅月与魏疏,江渔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一路都在被夏琅月‘暗中’打量,外加被其奇奇怪怪的想法充斥耳畔,江渔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维持住了表情正常。
看到夏琅月,原本江渔还暗自感叹她变得沉稳,谁想只是表面,内心依旧跳脱。
她跟着蔺鹤枝回去继续练习阵法。
要求五日后就要到达溪华府,走天河安全却耗费时间,魏疏的意思是直接乘骑飞鸾过去,正常赶路,只需要接近三日的时间。
这也意味着两日后就要出发。
这次反攻不知是无相阁有信心,还是不想让外人干涉选任督察使一事,屠灵楼被剔除在外,也没有主动想掺和干涉的意思。
为了自身性命着想,江渔抓紧蔺鹤枝还能在身边指导的时间,尽量熟练如何刻画阵法。
她向他请教怎样才能做到瞬间布阵,或者不用花费太多时间的地步。
蔺鹤枝说多练习,自然熟能生巧。
半个下午的时间,江渔学会了如何刻画剩下五道阵法,又花了会儿时间练习熟悉,很快就到了晚上。
……
夜晚的塔楼静悄悄的,尤其是塔楼顶层。
今夜云雾浓重,月光显得有些稀薄,星曜在云层中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