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从暗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窗外粉紫色的天,猛然意识到自己到底画了多久。

蔺鹤枝也看到了天色,想了想道:“明日的时间可以延到午时,江姑娘好好练习这五种阵法,剩下的明天再学。”

江渔见他一派淡定的模样,打从心底里好奇:“蔺先生当初是如何学习的阵法?”

蔺鹤枝笑了笑:“看。”

“看?”江渔外歪头不明所以。

“看一遍就会了。”蔺鹤枝解释,又说道:“江姑娘和我不同,不必因此妄自菲薄。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天赋最好的一位。”

“蔺先生不用安慰我。”江渔道:“我不需要安慰,更不会妄自菲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所得到东西的价值。

蔺鹤枝神色和煦:“难得江姑娘有这种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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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向蔺鹤枝告辞,离开时身旁跟着替她抱着书的元放。

一起离开的理由很简单,由元氏的河神出面,从塔楼带回族里小辈的妻子,听起来像个解救的故事。

江渔问了元氏如今住在哪里,从元放怀里接过书,让他先回去,等她回去放完了书再去找他。

元放不多话,递给她一枚元氏的腰牌。

江渔拿着腰牌找上门时,被恶劣的环境给狠狠震惊了一把。

各式各样元兽的嘶吼声交织在味道一言难尽的空气里,光线偏暗,走在廊道像是参观牢房,偏然这里就关着些殷照雪驯服的元兽,几乎彻底坐实了牢房的名号。

但元氏的人表示他们住得相当满意,一点也不觉得环境恶劣。

遍地珍兽的地方可遇不可求!哪怕让他们去给珍兽铲屎他们都乐意!

江渔还真看到了几个一脸幸福提着桶屎去外边的人。

身前的‘元放’回头轻声唤她:“夫人?”

江渔收回视线:“走吧夫君。”

进屋关门,‘元放’褪去伪装,赫然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江渔目中微有讶然,旋即又觉得合乎情理。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她打了声招呼。

元游真目光幽幽,闻言叹气道:“江姑娘同样好久不见。”

他其实并不想见到她,这意味着会见到殷照雪,而他差点死在殷照雪手里。

都是孽缘啊。

元游真内心再次叹气,谁能想到,爷爷当初当着殷照雪的面,做出的那番‘警告他不要轻信于人’的假设,居然全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那时殷照雪就能够杀掉元晤大人,并夺走他的天兵,而他却在殷照雪手下活了下来,不失为一种幸运。

想起自己得到的命令,元游真向元放行了一礼,开门关门离开。

江渔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视线在室内搜寻一圈,问他:“有喝的吗?”

“没有。”

“吃的也没有?”江渔捂着肚子。

元放点头,一本正经说道:“你不饿,你应该吃丹药。”

江渔哼了一声:“我要问你一些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我会想办法找你算账的。”

元放不说话。

江渔用手拧了拧眉心,直觉他还瞒了许多事,不好说是渔村还是其他:“无相阁到底有没有把你怎样?”

元放:“他们不敢。”

不敢?江渔拧了拧眉,知道元放没事就好,又道:“你知道司清的身体是具傀儡吗?”

“知道。”元放点头,他知道江渔与司清的关系,一定会想着寻找真相,不如现在就告诉她,也省下一番折腾。

“她算到自己会被杀,留了后手,就是那具傀儡。”

江渔拧紧的眉头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