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笑了下，对她道：“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你家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以最深的恶意揣测，说不定空延的尸体就在里面，殷照雪在门上挂他的画，就像拿着仇人的作品来到仇人的坟头炫耀，你不仅人死在了我手里，你的画也落在了我的手里。

但她所想部分也与红钰重合，至少殷照雪应该没有杀了原为楼主的空延，这间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房间，定然藏着一个大秘密。

红钰不知她心头所想，当即舒了口气，露出放心的笑容。

夫人没有误会大人就好！

*

红钰带着江渔去了她的房间，隔壁的隔壁，就是殷照雪处理屠灵楼大小事务的地方。

江渔在房间里转了转，又在自己的察觉之下，推开了好几道暗门，最后一圈逛下来，只能说屠灵楼财大气粗，比她上辈子住过最好的地方都要奢华数十倍，居然还开辟了空间。

期间红钰也是睁大了眼睛，暗中感叹大人用心良苦。

殷照雪离开屠灵楼前就开始一箱一箱往这里搬东西，早就做好了江渔来到屠灵楼的准备。

开始之前他不明白该如何讨得人欢心，变换容貌到了乾州各府，最终在平日与屠灵楼接触较多，供应粮食的数位农户口中得出

想要讨人欢心，送贵的东西准没错！

一送一个准！

他们的夫人最爱金饰，因为金饰价值昂贵。

农户朴实，不会说假话欺骗他。

殷照雪不敢说自己拥有五州所有难得一见的宝物，但唯独不缺钱财。

于是他深以为然地亲自置办了一切。

江渔没有多余的感受，除了奢华，就觉得住上去应该挺舒适的，她询问道：“你们大人处理公事的地方，允许外人进入吗？”

“外人当然不行，”红钰没有丝毫犹豫，“不过夫人想去，自然没有问题。”

她接着道：“大人已经提前吩咐过了，夫人想看的话，我带您过去，但没有大人允许，我不能入内。”

提前吩咐过了？

江渔思考了下，回了一句：“那之后再去。”

红钰自无不可，又为江渔说起了与塔楼相连的每座阁楼，说完阁楼，又说起了塔楼的108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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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一层讲解很是麻烦，费时费力，但还好这108层里，前100层都是10层一划分，每10层的作用相同。

有与各大府类似学宫一样的存在，加入屠灵楼的不论修道者还是普通人，都能进入其中学习。

也有类似五州书院的地方，传授修道者应有的常识理论。

……

屠灵楼正是靠着这些在数百年间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与五大世家及无相阁抗衡。

时至深夜，红钰已然离去，江渔本想着骑着地龙兽到各座廊桥上逛逛，却发现自己忘了问离去的方法。

她不死心跑去外面做了许多尝试，好几次都差点从空中落下，最后验证出塔楼存在禁空的禁制。

江渔只好守在屋内修炼。

月色如水，月华薄纱似的笼罩在云雾之上。

此时塔楼顶层只有她一人，显得过分安静，以至于连轻微的呼吸声落在耳中也变得异常沉重。

数道呼吸以后。

江渔缓缓睁开眼睛，知道自己今夜是没办法继续修炼了。

因为心不静。

这样的安静让她想起上辈子医院的那段时光。

仿佛，她又被关了起来。

又是一个人。

轻垂眼眸，江渔望向窗外，地龙兽安安静静趴伏在那，无声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