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身体里发生的场景,只有彼此二人知晓。

江渔面上露出些许诧异,便听蔺鹤枝感叹道:“江姑娘果然与先祖有缘。”

殷照雪皱起了眉。

江渔望着蔺鹤枝,眼中的诧异褪去,探究道:“何意?”

蔺鹤枝伸手抓住藏木极的手腕,藏木极猛然一惊,刚想缩回手,便察觉一缕陌生道元气探入体内,而后自己的道元气跟疯了一样排斥抵抗。

藏木极捂胸发出一声闷哼,蔺鹤枝松手,丢给他一瓶丹药,转头对呆愣的江渔道:“他这一脉的传承来自千风道君,先祖与千风道君极不对付,我是先祖的后裔,将道元气探入他传承者的体内,就会是这种结果。”

藏木极才被体内道元气冲得气血一阵翻涌,又被一口道破了与千风道具的联系,大惊失色的同时,更为关注的是对方的身份。

清和道君的后裔?

几位道君临死前还留有后裔?

千风道君还与清和道君不对付?

藏木极有心八卦,但气血翻涌的感觉实在难受,不得盘腿而坐,缓和气息。

照这样说,她与清和道君有缘,所以碰上其后裔,道元气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江渔若有所思,想起前不久又一次经历的那个梦境,梦中那个追逐着清和道君的小小身影,还发出了与幼时的她一模一样的声音。

江渔定了定神:“蔺先生说我与清和道君有缘,可否仔细讲讲清和道君?”

她想了解更多关于清和道君的事,想知道梦中那个清和道君最放心不下的孩子,为何声音会与她一模一样。

最初来到渔村的那段时间,江渔还曾思索过自己怎样来到的这个世界,为何会飘在河中被元放捞起来。

一切都无从得知,最终她只能笼统地将其定义为了穿越。

可在听到梦中那与她一模一样的声音以后,江渔就在思考:会不会,这不是她第一次穿越?

或者早在上古时代她就已经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个清和道君放心不下,最终和她一起赴死的孩子,其实就是她。

至于为什么还有现在的她存在,殷照雪也曾提到‘转世’一词,这样也勉强能够自圆其说。

但依旧存在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比如她为何一睁眼就是孩童模样,只记得上辈子的记忆,为何这个世界渔村以前的所有,她都没有印象,为何,会出现渔村的那条河中……

如此种种,江渔愈发认为她来到渔村不是一个意外。

蔺鹤枝的先祖清和道君算一条线索。

另一条线索就是将柳娘几人困在渔村的神秘强者。

倘若渔村就是那位强者的道元场,十年前放任她飘进渔村,十年后又让她跟着殷照雪出去,那位强者必然了解一些情况,没道理只有她被特殊对待。

江渔转念一想,照这样来说,同样被允许进入,再与她一起离开的殷照雪,似乎也很特殊。

脑中飞速闪过这些事先就已做下的考量,江渔不动声色等待蔺鹤枝的回应。

蔺鹤枝似诧异于有人主动向他询问先祖之事,旋即欣然道:“当然可以。”

见他同意,江渔内心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欣喜之意,浅浅笑着询问:“那阵法之术……”

“也不是问题。”蔺鹤枝赞扬道:“江姑娘是与先祖有缘之人,天赋卓越。”

两人又深入交流了番,商量好了回到屠灵楼后的阵法教学安排。

中途藏木极恢复好起身,询问两位道君的关系,蔺鹤枝笑着答复,没有半分不耐。

江渔越看越觉得,蔺鹤枝富有耐心,必是一位好老师。

赶在殷照雪爆发以前,蔺鹤枝拒绝了藏木极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