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心……默念着这个名字, 江渔回忆起它背后的女人,先前不愿探究,现在倒是真的想知道雁无心对殷照雪为何那般残酷。
难道真是人如其名, 无心无情?
念头一起,便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江渔暗自揣测,渐渐想得入了神。
谁料后背忽地一凉,抽移注意力,她这才看到殷照雪正盯着她,阴翳的眼神里透着寒意。
稍稍一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殷照雪定然是发现她在想着有关雁无心的事了。
她气定神闲地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殷照雪看了她一会儿,也没纠缠,很快收回视线。
原本,江渔对未知的前路还稍稍感到些许忧虑,又担心殷照雪脑筋一抽发表“不屑于躲躲藏藏”这种言论。
但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殷照雪好像是真将话给听进去了,难得没有出言反驳。
这叫才气了好一通的邬空老怀甚慰,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听上去不再那么沉重。
邬空和夏承令又说起许多,大多时候殷照雪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看上去心不在焉,很少插话。
反倒是江渔在一旁竖着耳朵听,指望听到一些书里没有记载的密事。
师徒二人与殷照雪来往各有图谋,这一点很好判断,尤其是夏承令。
他极为流畅地报出一串‘夏’字当头的姓名,很显然是夏家内部人员,示意这些就是此次插手,想要追捕殷照雪的人。
总共十二人。
“反正你都是要杀的,”夏承令道:“这些人没眼力见儿,我将他们的名字告诉你,也省下你调查的功夫。”
殷照雪凉凉看了他一眼,道:“多了两个。”
“呃……”夏承令先是愣住,然后忽然惊道:“你在我夏家也安插眼线了!?”
殷照雪一脸‘大惊小怪’的嫌弃神色。
夏承令痛心疾首,“你这是不信任伯父!以我跟你爹的交情……”
他的声音在殷照雪好似利箭一般的目光里低了下去,沉默一瞬后,又打起了感情牌,“不是伯父想骗你,自打你伯母昏迷以后,那些人虎视眈眈,想从我手里啃下一块肉来……”
邬空看不下去,“我怎么教出个你这样没用的东西!”
毕竟还有江渔温濯两位小辈在场,夏承令此时也有些尴尬,亟需有人出面解围,看了一圈,盯上了看乐子的温藏。
无论如何夏承令都是如今的夏家家主,接收到他的视线,温藏立马正了神色,道:“邬院长,话也不能这样说,那只是与其夫人相比略有不如,承令兄能撑起整个夏家已实属不易。”
夏承令无语,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得好。
江渔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想着在书中看到的故事。
夏承令的夫人姓荣名斐,没有过人的背景,只是一介散修。
二人结缘于一次美女救英雄,夏承令深深为其所折服,从此一往而深。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最后能抱得美人归,还是靠得夏承令死缠烂打地卖惨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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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为夫妻以后,夏承令就扮演着夫人冲锋我递刀的角色,最后更是将家主之位也让了出去。
不过荣斐不仅实力过人,手腕也不比旁人差,凭借自己的能力压下了夏家内部的反对声音,牢牢掌握夏家大权。
这对是出了名的女强男弱,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盼望成为荣斐那样的人,也不知有多少男子期盼能够如夏承令一般吃着软饭。
邬空本就对夏承令吃软饭一事颇有微词,听温藏提起荣斐,看他的目光一厉,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