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雪漆黑眼珠缓缓转动,旋即落在身前窈窕的倩影上。
邬空忽然察觉某处气息不对,转头一看。
嗯?
殷照雪?
怎么眼睛都在冒绿光了?
就在邬空错愕万分之时,他听到殷照雪质问的声音,“为何捆她?”
邬空张嘴,疑惑道:“这是妖君……”
他捆住一个妖君,有哪里不对吗?
“我要她还有用。”殷照雪道。
邬空看着他等待下文。
下一刻,梅隐感觉浑身一轻,束缚住她的粗绳尽数断开,她茫然抬头,与同样茫然的邬空对上视线。
邬空额前青筋直跳,心头火气直冒,一声招呼都不打,说放就放了,到时候来个突袭怎么办?!
他提起一口气,道:“妖鬼与我们……”
“妖鬼与我们不同,”殷照雪满脸不耐道,“除了这句话,你是不是就没其余的话可以说了?”
邬空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无非是一张皮肉的区别。”
殷照雪神满不在乎道:“皮肉之下,谁比谁卑劣,谁又比谁高尚?”
邬空被堵得哑口无言。
见他无话可说,殷照雪优哉游哉伸出手指点了点梅隐,又点了点江渔,眯着眼道:“这次做得不错,你以后就跟着她。”
梅隐收好丹药爬起来,走到江渔身后站好。
“…………”邬空沉默良久,陡然反应过来什么,勃然大怒!
这小子扯着一面大旗,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感受着邬空直线上涨的怒气,江渔不由觉得有些头疼。
感谢梅隐救了她,不代表她想让一位妖君跟在身边。
前者是已经两清了,后者就是无休止的联系。
殷照雪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在邬空再次开口说话前,温藏赶紧将他拉住。
温濯梅隐以外,那个藏在斗篷底下一直没有说话的第三人也出言劝道:“你只是太久没见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至于这样嘛,都是小事。”
言下之意,你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用得着这样嘛。
“夏承令!!”
斗篷人拔腿就跑,邬空彻底爆发了,抽出山河尺就追着他一顿抽。
逆徒!逆徒!!
“……夏承令?”江渔看着眼前你追我撵的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第三位斗篷人,竟是夏家家主夏承令?
与她一并目瞪口呆的还有温濯,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他一个小辈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温藏佯装想要阻拦的模样,实则脚步都没挪动一下,高高兴兴看着好戏。
既达到了目的,又祸水东引,殷照雪观赏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心情极好,笑吟吟道:“这老头的山河尺当年就是被他藏到了恭桶里。”
江渔嘴角略微抽动,“你倒是看得很开心。”
“当然,”殷照雪不以为耻,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说道:“这种场景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江渔想了想,发现还真不能反驳。
夏家家主被五州书院院长追着抽,这谁能想到啊?
耳边忽地一热,江渔一侧头就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中。
殷照雪张嘴正要吐字,没想到她反应如此迅速,便将嘴合拢,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往日幽森渗人的瞳孔黑润莹亮,像是蒙了一层柔光,看得江渔心底兀地一跳,竟是从中瞧出几分认真与渴求来。
她转头就想躲开,殷照雪却先一步掐住了她的脸。
迎面而来的呼吸像是炽热的火苗,一下接一下燎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