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比我真情实感多了。

江渔又问：“那你是怎么跟着他的？”

“我是被大人捡到的。”

“你也是被捡到的？”江渔惊讶，殷照雪还有什么捡孩子的癖好不成？

她好奇道：“难道你们这帮下属都是被他捡来的吗？”

祝林满脸讶然地看着她。

……居然猜中了。

江渔尽量维持淡定的表情。

既荒唐，又不可思议。

“我没什么事了，你自便即可。”她摆摆手，坐正身子盘腿开始修炼。

如果成为道种是迈入修道这条路的第一个槛，那么止道境便是这条路上的第二个槛。

无数人在这个境界卡了多年无法继续提升，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例子，便是殷家二公子殷云泽。

十九岁迈入止道境，当之无愧的天才，如今他二十四岁，仍旧停留在止道境，而同父异母的哥哥殷照雪已经站到了修道者顶端，横扫一众青年子弟，与青年子弟们的祖宗辈平起平坐。

前人的经验确实存在参考价值，江渔的确感知到仿佛有道无形壁垒阻挡她继续前进，这便是所谓卡在止道境无法继续提升的原因。

但她暂时没去管这个。

进入止道境后，江渔发现体内的杀马特大道大有可为，从前她只将其视作一个能储存道元气的‘器官’，但现在她却发现杀马特大道还能跟随心意移动位置。

鉴于其彩带似的形状，她试想，是否大道能充当一层保护装置？

拿殷照雪举例，若是他拿刀捅她脾肺，她能不能瞬间做出反应转移大道抵挡攻势？

二人实力差距过大，先不谈其真实可行性，但换个同境界的敌人，这绝对可行。

而且大道还有变长变宽的趋势，这就更方便做个保护装置了。

总之，江渔现在是在想着法子让杀马特大道继续变长变宽。

傍晚时分，殷照雪办完事回来了，江渔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还沾染着一股阳藤花烧灼后的气息，先是一阵辛辣刺鼻的味道，然后味道渐渐淡去，只剩下令人怅然的酸涩。

不算好闻，但足够印象深刻，闻过就不会忘记。

“你去焚尸了？”

阳藤花多用于祭奠死者，也有人会献上阳藤花与尸体一起焚烧。

废墟中除了妖鬼的尸体，还有被妖鬼撕碎的修道者和普通人，想来想去，身上能混杂这两种味道，只有这个可能。

“嗯。”

懒散应了声，殷照雪露出左臂流着黑血的伤口，足有半臂之长，还有被烧灼的痕迹，衣服布料粘连在伤口中，有些地方已经随血液干涸。

江渔眼皮一跳。

‘撕拉’一声，就见殷照雪忽然扯下那截布料，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感同身受地想象着那有多痛。

然而从头到尾，殷照雪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痛，又像是早已习惯。

江渔啧了一声，拉过他的手臂，心说这不是乱来吗，明明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才出去多久你就带了道伤回来，”江渔吐槽，“你就不能小心些……”

伤口处的血肉模糊一片，是妖鬼留下的爪痕，表皮残留轻微毒性。

殷照雪这个地步，起码妖君才能伤到他，只能是不注意被妖鬼刮了一下，平白增添工作量。

“不用你动手，”江渔正要拿出装备处理的时候，殷照雪忽然凑近，黑眸沉沉地按住她的手，“亲一下就可以。”

江渔：“？”

“你又不是道元气亏损。”

“可以，”殷照雪打断，“我比你清楚怎么恢复。”

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