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殷照雪道，“你杀了龙含宁，他是来杀你的。”

江渔被他气笑了，“你怎么不说我是为了谁杀的龙含宁？”

“为了谁？”殷照雪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

被这样看着，即将脱口而出的‘为了你’三个字硬生生被江渔吞了回去。

“我！为了我自己行了吧！”

谁叫殷照雪死她也要跟着死，在这个话题上似乎无论如何都争不过对方。

她若说是为了他，他一定又会说，她也只是担心自己遭受牵连而死。

江渔不想自取其辱，她还记得对方在冰洞中是如何对她冷嘲热讽的。

一股火一下子就从心底冒了出来。

见殷照雪还看着她，江渔冷笑一声，扭过头故意不看他。

此招称作物理隔绝，名为眼不见为净。

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梦中那一幕，天河之上巨大而雪白的长腿。

不单单只出现在梦境，就在殷照雪让她对着天河呼唤神女求救之后，这一幕也降临在现实。

是先有的现实，才有的梦境。

事实确实如殷照雪所说。

【天河之上，神女为尊。】

虽然被踢了一脚，但下一秒就到了另一方天河所在的位置，江渔也觉得这一脚踢得值了。

何况这一脚并不痛，踢了就踢了。

但对于天河中的这个神女就是柳青燃的这个事实，江渔依旧消化了很久。

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传说竟在我身边！

难怪天河河水没有伤她分毫。

只是身边都是大佬，唯独她是个小菜鸡这点，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除此之外，江渔还注意到了一点。

柳娘并没有完全现身，出现的只有两条腿，并且姿势状似洗脚。

江渔知道柳娘一直以来都有在渔村那条河中洗脚的爱好。

都是洗脚，都是河。

江渔心中忽然生出个大胆的猜想，渔村的那条河，是否就是天河？

殷照雪当日会出现在渔村的河中，是否是因为面临追杀，迫不得已跳下了天河，顺着天河飘到了渔村？

遭受追杀所受的伤，天河河水的侵蚀，也符合当时他奄奄一息的状态。

可若渔村那条河就是天河。

那从河中爬出来的那些奇形怪状，被尘叔称为坏种的家伙又是怎么一回事？

……

“情绪起伏太大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殷照雪的声音忽然响在身后，“若克制不了，只有堕道，死路一条。”

江渔思考着天河与渔村，心头的那股无名火早就消了。

但殷照雪的话和语气莫名让她不爽。

“没有。”她道，“我将你吵醒是我不对，你继续睡觉吧，别跟我说话了。”

殷照雪幽幽盯着她的背影，思考了一下，忽然领悟到了什么。

“你嫌我烦？”

“哈，”江渔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盯了回去，“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两人面对面，都是侧躺着，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车驾空间虽大，但两人隔得很近，都能看到互相神情。

不好意思？

撒谎。

殷照雪看着江渔的神情，分明是有恃无恐。

但不讨厌。

相反，还有一种隐秘的欣喜。

“还记得你说的话吗？”殷照雪突然问道。

“……我说过很多话，”江渔不解，“你指的是哪句？”

说话间，她脑中疯狂搜寻自己是否说过能让他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