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辞暗暗警惕,随时准备拿剑走人。
左谏言说道:“自从我们离开满策府,欲渊有三位妖君想请阿辞加入……”
“说重点。”殷照雪不耐烦打断。
左谏言稍一停顿,便继续说了下去:“最后是夏家主收留了我们……”
他絮絮叨叨,说完了这段时间自己和琴辞的经历,这才准备说明来意,才开一个头,就又被打断。
“说重点。”
殷照雪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个这么多话的人,和缓的声音就像僧人嘴里的佛经,实在惹人厌烦。
琴辞眉梢松动,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殷照雪。
这倒是不谋而合,就算他不出声打断,她也要打断了。
左谏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真不像他。
月色下,左谏言的虚影钻出长剑,看着殷照雪,满怀欣慰地感叹道:“殷君果然变了许多,放在当初,你肯定早将逐血横在我脖子上了。”
“没了身体你脑子坏掉了?”殷照雪这时倒真想砍他一刀了,“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试探我?你现在顶多只算得上有点灵智的兵器,要我如何出刀?”
“还是说,”遥望傅鼎离开方向,他眼神冰冷,“你只是在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安静蔓延。
沉默良久,左谏言轻叹一声气:“还是瞒不过殷君。”
“有话直说。”殷照雪简洁道。
左谏言良久凝视着他,才道:“天下安宁太久,该起一丝波澜了。”
殷照雪只看着他,左谏言笑笑:“这句话是夏家家主亲口对我所说,为了寻求我的认同与帮助,他向我坦白了许多。”
“他手中没有足够的权利,很多人觊觎着家主之位,想要改换夏家的天,我本来不愿意,但他告诉我贩卖人口一事并非他的意思,于是我同意帮他。”
殷照雪冷冷道:“不是他的意思,不代表他不知情。”
“当然,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一定知情。”左谏言道,“只是很多时候,人不一定有选择的权利。”
“就像我们的诞生与死亡,并不由我们自己做主一样,人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殷照雪似笑非笑,“你觉得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选择帮他,但这与我无关。”
“殷君,”左谏言道,“我只是想说,你的生死并不由自己做主……”
虚影消失,琴辞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殷照雪是如何动作,手中的剑就被挑飞数十米之远。
殷照雪不怒反笑,笑意凉薄,不达眼底,声音微凉,好似乍然穿堂而过的秋风,风起叶落,弥漫着肃杀之意,令人心底发寒。
“别动,”他看着就要转身对琴辞,“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琴辞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知道对方没说假话,若她动了,他是真的会杀了她。
她看向不远处长剑消失的方向,这是天兵对上天兵,并不是直接斩到人的身体,不一会儿,左谏言便自己驾驭着山渡飞回来了。
琴辞心中微松了口气。
“殷君何必动怒,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左谏言驾驭长剑悬在半空,“安宁之下,五大世家独揽大权,无相阁徇私舞弊,督察使早就失了当初的那一份责任与担当,本该享受安宁的普通人反倒因此不得安宁。”
“如今的局势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风平浪静之下只会诞生更多的暗流,不如由我等主动,将这潭池水搅得更加混乱一点。”
“红袖阁的背后是妖君在豢养妖鬼,我相信你早已知晓。”左谏言道,“但你可知,偌大府城的地底下,同样有一批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