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南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代行无相阁之权,就算她是沈家的下一任家主也得暂时听我号令。”

沈明竺转头瞪他,看到周天南眯眼朝她挥手,又只好收回视线。

“还请江姑娘直言,”沈明竺道,“我并非不通情达理。”

江渔酝酿了一下:“其实杀掉段兴为的,就是他的夫人……”

……

梅隐说道:“段兴为并非死在我们手里,不过他也确实是下一个目标。”

“但等我们的人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的夫人已经先一步杀了他。”

……

江渔道:“段兴为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夜里,他的夫人,屈柔屈姑娘出门寻他,与他在桥上发生了争执,段兴为说了很难听的话,还想要对她动手。

“屈姑娘拿出用来防身的刀抵挡,段兴为喝得醉醺醺的,闷头扑了上去,被一刀插中腹部。”

“而段兴为本就是食心鬼的目标,那天夜里那只食心鬼正巧跟在段兴为身后准备动手,但谁知他却先一步意外地死在了屈姑娘手里。”

这番宛若亲临现场观看了全过程的话,是食心鬼讲给梅隐的,而梅隐在追问之下又讲给了她。

食心鬼看到屈柔一脸恍惚的模样,便设法催眠了她,还做了能够误导人的伪证,最后再将一切痕迹清理干净。

正如梅隐所说,他们杀掉的都是一些死有余辜之人。

那几个死在食心鬼手中男人的夫人也如她所说,完全没有怀念,过上了新生活。

所以当时在少女急着要为梅隐辩驳的时候,江渔才说,她没有说梅隐做得不对。

在这个世界,不论是对修道者还是对妖鬼而言,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杀人好像就变成了随心所欲的事。

这仿佛变成了强者的一项权柄,一柄锋锐的刀。

但这把刀被梅隐握在手中并没有挥向无辜之人。

他们只是做了他们认为对的事。

江渔也认为他们做的对。

“那只食心鬼帮了她,也帮了许多和她一样丈夫在外花天酒地的女人。”

江渔看向周天南:“周公子得到的消息包括了哪些呢?”

周天南瞥了眼一言不发的沈明竺,摇头道:“没有江姑娘知道得详细,但依旧可以得出这只食心鬼是只好妖鬼的结论。”

江渔笑了笑:“所以沈姑娘是怎么想的,还要继续追查抓获那只食心鬼吗?”

沈明竺垂眸显得有些沉默,沈潭星面色微动,正要说些什么。

便见沈明竺无奈地看了眼周天南:“话都被你说完了,你都觉得那只食心鬼是只好妖鬼了,还要我说什么?”

周天南撑着头道:“我说我的,你可以有自己的看法。”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忽然想起来屈这个姓氏倒是有些熟悉。”

沈明竺目光微动,好似也想起了什么。

周天南若有所思道:“我记得这位屈姑娘是远嫁道梦还乡来的,我雍州有一位府主好像就是姓屈,不知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渔:“……”

这种事情你现在才想起来?

她眨眨眼睛:“那现在就不抓食心鬼了?”

“不抓了。”周天南替沈明竺回答,霍然起身道,“我先去看看那位屈姑娘,说不定还真与那位屈府主有关系!”

说着,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门外。

沈明竺目送着他走远,这才看向江渔:“既然这件事提前解决了,那不如说说恶蛟龙作乱一事,还有温公子……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

短暂沉默。

江渔